有姜媚打岔,裴景川沒再兇裴音音,晾了她一會兒便松口讓她回家去。
裴音音如蒙大赦,轉(zhuǎn)身就走,剛跨出大廳,忽然回頭問裴景川:“三哥,你不走嗎?”
裴景川沒說話,掀眸橫了她一眼,裴音音意識到不對勁,連忙解釋:“我不是要催三哥走的意思,只是三哥的傷還沒好,夜里冷風大……”
裴音音越說聲音越小,最后干脆落荒而逃。
三哥和姜媚本來就是那種關(guān)系,便是在這里留宿也可以的,哪里輪得上她操心?
她今天這腦子是壞掉了嗎?
裴音音走后,姜媚的表情嚴肅了些,輕聲問:“三郎覺得這位沈小姐有問題嗎?”
裴景川沉吟:“片面之語,無法判斷。”
雖然裴音音是裴家的人,裴景川也還是保持著中立的態(tài)度。
“那三郎剛剛那么兇做什么?”
“身為裴家人,她的警惕性太差,長點兒教訓也是應(yīng)該的?!?
雖然失了兩年的記憶,裴景川的語氣卻越發(fā)老沉,不像是兄長,更像是嚴肅刻板的長輩。
姜媚不合時宜地走了下神。
要是她也成了裴家人,裴景川會不會對她也這么嚴格要求?
“在想什么?”
裴景川很快注意到姜媚的心不在焉,姜媚連忙回神:“沒什么,三郎說得對。”
這話聽起來挺敷衍的。
裴景川壓了壓唇角,沉沉道:“總體來說,結(jié)拜之事對你的利大于弊,你可以答應(yīng)。”
而且答應(yīng)之后,也能更多地和沈清瑤接觸,弄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。
“好?!?
姜媚點頭應(yīng)下,話題到此結(jié)束,廳里安靜下來。
姜媚還沒有這樣正經(jīng)地和裴景川坐在一起過,她莫名覺得有些尷尬,連忙端起茶杯避免和裴景川對視。
喝了兩口,余光瞥見裴景川站了起來,姜媚立刻起身:“我送三郎。”
話音落下,姜媚便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快,像是盼著裴景川趕緊走似的。
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,姜媚收不回來,只能強撐著笑掩飾心虛。
好在裴景川并沒有戳穿她,還很貼心地說:“外面冷,不用送?!?
裴景川說不用送,姜媚便真的沒有送。
上了馬車,裴景川沒有立刻吩咐車夫回去,而是靜靜地坐在馬車里。
白亦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:“主子不回家嗎?”
“出事之前,她一直這樣?”
白亦一直守在外面,并未見到姜媚,一時不知裴景川想問的是哪方面,他想了想說:“清檀與姑娘朝夕相處,又是女子,應(yīng)該對姑娘十分了解,主子若是覺得姑娘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,不如問問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