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看看葉大少爺,看你過得這么慘,我就安心了。”
在葉家暗室那些日子,葉青行雖然沒有這樣嚴刑拷打她,卻讓她學狗叫,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東西,把她的尊嚴和人格全都踩在腳下。
后來更是為了殺她,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百姓的性命。
如今看到葉青行這般狼狽不堪,姜媚在震驚之后只覺暢快。
這種喪心病狂的瘋子,就該被千刀萬剮,才能告慰那些亡魂。
“慘?”葉青行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笑得渾身都顫抖起來,“我有什么好慘的,你真該看看這些年裴景川在我面前是如何低三下四抬不起頭來,他到現(xiàn)在都不敢讓我死呢。”
只要姜媚身上的毒一日研制不出來解藥,裴景川就一日不敢殺他,哪怕日日受著酷刑,葉青行也覺得自己比裴景川技高一籌。
森冷可怖的刑房里,葉青行的笑聲嘶啞難聽,聽在耳中也有兩分瘆人,姜媚并不害怕,只同情地看著他:“你的才名是偷來的,只有裝殘廢才配和三郎相提并論,如今不過是靠著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茍活著,你有什么好得意的?”
姜媚的聲音很柔,不像裴景川那樣冷銳,帶著威壓,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像是刀子扎在葉青行身上。
他可是葉家大少爺,只有裴景川有資格審問他。
姜媚不過是個低賤無比的妓子,一個玩物哪配對他評頭論足?
葉青行的呼吸急促了些,胸口急劇起伏,傷口的膿水混著血涌出:“裴景川呢,他怎么不來見我,不會是死了吧?”
葉青行知道的秘密太多,雖然受的刑最重,但裴景川派來保護他的人手也最多,也正因此,那日闖入刑部的殺手未能傷他分毫,裴景川更是為了保護他才中箭的。
他看得分明,那一箭應該射中了裴景川的要害才對。
裴景川若是能死在他前面,那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了。
葉青行的語氣滿是幸災樂禍,姜媚聽得生氣,忍不住嗤笑出聲:“三郎是受了傷,但太子殿下讓整個太醫(yī)院的御醫(yī)全力救治,無數(shù)天材地寶下去,三郎怎么會有事呢?三郎和太子殿下既是君臣,又是摯友,不像葉大少爺,只是幕后之人的走狗!”
姜媚早就察覺到葉青行對裴景川的惡意,后來知道葉青行的才華也是從庶弟那里偷來的,便明白葉青行為何會嫉妒裴景川了。
裴葉兩家的家境雖然都差不多,但裴父和蕭氏恩愛有加,裴景川和兩位兄長更是手足情深,不僅如此,裴景川才華橫溢,天賦過人,是整個家族的驕傲,還和未來儲君有著同窗之誼,關系密切。
裴景川所擁有的,全都是葉青行渴求卻無法得到的。
所以葉青行處處與裴景川比較,哪怕不擇手段,也要壓裴景川一頭。
但假的就是假的。
偽裝得再好,被戳破之后,便只剩下可憎的面目。
姜媚那句“走狗”刺激了葉青行,他氣得掙扎起來,想要從刑架上掙脫,撲上來給她一巴掌。
“放肆,你算什么東西,也配這樣跟我說話?”
鐵鏈發(fā)出聲響,陳舊的刑架被晃得吱呀作響,葉青行的模樣猙獰可怖,姜媚卻不曾后退半步,定定地站在那里,凝視著葉青行:“你為了霸占庶弟的才名,自甘墮落做了幕后之人的走狗,卻又心有不甘,便在自己的臥房下建了那處暗室,囚禁別人來發(fā)泄你心中的不滿,你欣賞別人的恐懼無措,卻不知道你所看到的,一直都是懦弱無能的自己!”
“滾出去!賤人,你不配跟我說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