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川又生氣離開了。
姜媚輾轉(zhuǎn)半夜也沒想明白該怎么哄他高興。
她冒險把那紙條帶回來確實不夠周全,但宮中耳目眾多,她不可能當場打開,她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東西已經(jīng)在碗里了,若直接咽下去,還得想法子弄出來,人也遭罪。
她自問回答的挺顧全大局、善解人意的,她又不是裴景川肚子里的蛔蟲,哪能句句都說得讓他滿意?
沒有睡好,姜媚有些提不起精神。
第二天起來看到詢兒呆呆愣愣的樣子,姜媚那點兒氣就散了。
她欠著裴景川天大的恩情呢,哪有資格置氣,該哄還得哄著。
一整天姜媚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讓裴景川高興,傍晚回到家卻被白亦告知裴景川起程去了江州。
姜媚怔然,看來云山寺的長眉羅漢之下的確挖出了東西。
也不知道他這次去危不危險。
知道這件事牽連極大,姜媚沒敢多問。
只是心里忍不住后悔,昨晚她就該服軟討好,不該讓裴景川帶著悶氣走的。
裴景川不來留宿,姜媚夜里有了更多的時間寫話本子。
很快,她就把第二本話本子寫好,王掌柜也派人送了這一季度的賬簿來。
《黃粱記》加印的兩千本又賣完了,有些人受到啟發(fā),也寫了一些更側(cè)重女子心理描寫的話本子給書店投稿,姜媚之前譜的曲子在戲園子的反響也不錯,還有戲班子主動拿了戲本給王掌柜,高價求曲譜。
單看書店這個季度的盈利,是比之前要好很多的,加上姜媚進了司樂局,王掌柜和手下的幾個掌柜沒了之前的抵觸,全都愿意服從姜媚的管理。
這些掌柜都是經(jīng)驗豐富且可靠的,姜媚沒有插手太多,只提了一些小的改進意見和想法。
這些事姜媚都是晚上抽時間處理的,太后壽辰之后,司樂局便開始緊鑼密鼓地為冬至和除夕宮宴籌備起來。
姜媚雖然沒被委以重任,也還是分到了不少事。
不知不覺,便到了發(fā)月錢的日子。
姜媚只拿到了原本的月錢,太后壽辰賞賜的一百兩卻分文沒有,她找到和自己一起表演的樂師詢問,得到了一記白眼。
“掌樂在中秋宮宴上獨領(lǐng)風騷,導致我們所有人的辛苦白費,太后賜那一百兩是將功補過的,其他人都分了賞,就我們幾個跟掌樂一起表演的沒有,掌樂以后有什么事還是找別人吧?!?
將功補過?
之前她都沒有進司樂局,憑什么要補過?
而且還牽連和她一起的人,這不是擺明了讓所有人都孤立她么?
姜媚表情一沉,直接去找大司樂,卻被趙行知堵住去路:“大司樂染了風寒有些頭疼,不許任何人打擾,姜掌樂有什么事就跟我說吧。”
趙行知一臉玩味,顯然已經(jīng)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“我要我該得的東西。”
“上面給你什么,你就該得什么,姜掌樂不會連這點兒規(guī)矩都不懂吧?”
“我要的就是太后所賜之物,趙大人不會覺得你比太后還大吧?”
姜媚毫不膽怯地反駁,趙行知嗤笑出聲:“你少拿太后壓我,宮中賞賜歷來都是要上交的,姜掌樂難道還能為了這點兒東西去煩擾太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