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媚家里自然沒有男人的衣物。
她讓人去成衣鋪買了一套衣服回來。
趁著裴景川沐浴的時間,姜媚到廚房跟廚娘說了幾道瀚京菜式的做法。
既是感謝,也是示好。
裴家退了親,裴景川又丟了兩年的記憶,姜媚求皇后允準自己到麗州定居,就是為了和過去了斷,如今裴景川來了麗州,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關(guān)系總不好鬧得太僵。
廚娘是麗州本地人,未曾到過瀚京,姜媚只能幫著她一起做。
才準備了兩道菜,下人又來稟報,說何青陽來了。
姜媚皺了皺眉,當即去往前廳。
廳里,何青陽正襟危坐,連茶都沒有心思喝。
昨日在驛站見到裴景川和姜媚那樣親近,何青陽心底黯然,本想放棄,回去卻輾轉(zhuǎn)難眠。
論才學容貌家世,他自然是沒有一樣比得過裴景川的,若裴景川和姜媚是真心相愛,大可在瀚京成婚,再一起來麗州,可他們不僅一前一后來的麗州,連婚約都不曾定下。
何青陽琢磨了一夜,覺得自己可能還有些希望,便迫不及待來找姜媚。
一看到姜媚,何青陽便開口道:“我之前就說過心悅公主,如今對公主的心意也沒有改變,若公主遇到什么難處,盡可告訴我,何某雖不是什么頂天立地的大英雄,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?!?
何青陽的語氣激昂,表情凜然,頗有兩分不懼赴死的壯烈。
姜媚聽得有些懵:“我沒有遇到難處,何公子是從外面聽到什么謠傳了嗎?”
何青陽搖頭,篤定道:“不是謠傳,是我親眼所見?!?
姜媚越發(fā)茫然?
她什么時候在何青陽面前表現(xiàn)出遇到難處了?
難道是詢兒的???
可裴景川已經(jīng)幫忙帶了大夫來呀,而且她從來也沒有隱瞞過。
因為喜歡,姜媚的茫然都被何青陽理解為故意偽裝的,不想把他牽連其中。
何青陽索性說得更明白些:“自從裴大人到麗州,我就感覺他對公主與旁人不同,昨日在驛站,他更是對公主動手動腳,當時我以為公主與他兩情相悅,回家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?!?
“裴家的家風出了名的嚴正,裴大人若真心喜歡公主,公主還在瀚京時,裴家就該按照禮數(shù)提親,明媒正娶才是,如何會追著公主來麗州,在沒名沒分的情況下如此輕薄公主?”
說到后面,何青陽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他不知姜媚之前的遭遇,只覺得她尊貴卻親和,清冷疏離的表象下藏著一顆俏皮靈動的心,這樣的姑娘應(yīng)該被好好呵護珍惜才是,怎能讓人欺辱?
姜媚沒想到何青陽會把裴景川當成登徒子,她連忙辯解:“不是這樣的,裴大人沒有輕薄我,昨日是我分神沒有看路,不小心撞進裴大人懷里的?!?
姜媚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,何青陽根本不信:“公主別被裴家的好名聲騙了,昨日我親眼看到,分明是裴大人故意轉(zhuǎn)身害公主躲避不及才撞到他的,而且他摟住公主的腰后,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,同為男人,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就是對公主圖謀不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