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川冷淡開口:“軍里還缺個漿洗衣物的人,太子殿下開恩,讓你以后在這里做事?!?
不是軍妓,但也好不到哪兒去,她的日子沒有盼頭,只能日復一日地在這兒給一群臭男人洗衣裳!
這不是她想過的生活。
葉青鸞胸口滯悶,忍不住伸手去抓裴景川的衣擺:“犯錯的是我大哥,我真的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做什么,三哥,你幫幫我好不好,我不想進這里面去。”
葉青鸞又哭起來。
她本以為裴景川會送她離開瀚京,讓她以后就此隱姓埋名,怎么也沒想到他是要送自己進校尉營干苦力。
姜媚在花樓還能有個人幫忙贖身呢,她可是一點兒指望都沒有了。
為了搏裴景川的同情,葉青鸞哭得很克制,沒有聲音,沒有鼻涕,只是默默垂淚。
以前每次她這樣哭,葉青行和葉夫人都會很心疼,然后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,他們都會答應。
葉青鸞很有心得,裴景川卻無動于衷:“你若不想進這里,那我就送你回去?!?
為了永絕后患,葉家和沈家都會被株連九族,三皇子的外祖更是闔族傾覆,葉青鸞無辜,那些旁支末流就不無辜嗎?
裴景川的語氣很冷,不帶絲毫的感情。
葉青鸞渾身一僵,生怕自己再猶豫下去,裴景川就真的把她帶回大理寺去。
比起吃苦,她更怕的是死亡。
片刻的猶豫后,葉青鸞自己下了馬車。
已是深夜,校尉營里早就熄了燈,到處黑漆漆的一片,只有兩個士兵出來接她。
葉青鸞心里抗拒,扭頭想跟裴景川再說兩句話,裴景川卻已命令車夫回城。
葉青鸞的肩膀頓時垮下來,卻無暇傷心,被兩個士兵催促著進到營中。
不等休息,堆成小山的衣服便送到她面前。
從今天開始,她就要從早到晚洗衣服,一刻也不能停歇。
裴景川一到家,白亦就迎了上來:“主子,王掌柜到麗州了。”
說著話,白亦遞來一封信。
進屋點上燈,裴景川才打開信。
他提前派人準備好了宅子和鋪面,還招好了伙計,王掌柜到了以后就能上手,倒是沒有遇到什么困難。
王掌柜用最簡潔的話說了自己的情況,然后提起了姜媚。
裴景川剛開始眉頭還是舒展著的,看著看著,臉色就冷了下來。
白亦忍不住問:“主子,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
裴景川沒有回答,看完了信直接燒掉,而后問:“何州府的二兒子人品如何?”
白亦早就打探好了麗州的情況,聞立刻道:“何州府的兒子叫何青陽,是個人品端方的君子,還會些拳腳,算得上是文武雙全,主子是想要招攬他嗎?”
白亦越說越感覺屋里的溫度在降低,最后一句話他問得相當沒有底氣。
裴景川倒是沒有發(fā)怒,只淡淡道:“無事,我就隨便問問?!?
白亦:“……”
你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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