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媚剛說完,裴景川就掩唇低咳起來,背也跟著彎下去,好像剛剛的云淡風(fēng)輕真的是他故意裝出來的。
姜媚心頭一緊,到底沒忍住:“三郎哪里不舒服,可要請大夫來看看?”
裴景川沒說話,咳嗽急促了些。
姜媚聽得揪心,起身輕輕幫他拍背順氣,還想讓清檀派人去請大夫。
裴景川開口:“只是一點(diǎn)咳嗽而已,無妨?!?
裴景川說著起身,作勢要走。
不知是不是姜媚的心理作用,她感覺裴景川的臉色有些差,身形也有些不穩(wěn)。
好像走出這個門就會被冷風(fēng)吹倒。
怪可憐的。
姜媚上前想扶他,被裴景川避開:“不用,我自己能行?!?
說完,又咳了兩聲。
姜媚皺緊眉頭,想要攙扶的手僵在半空,過了會兒還是默默收回。
見她真的不再幫忙,裴景川的唇漸漸抿成一條線。
她果然因為中毒故意躲著他!
——
姜媚同意結(jié)拜,第二日一早秦父便又帶著秦牧之來了司樂局,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秦夫人和沈清瑤。
大司樂得了消息,特意把司樂局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做見證,連許久沒來司樂局露面的趙行知都趕了來。
和之前的囂張高傲不同,趙行知躲躲閃閃地藏在眾人后面,根本不敢上前跟姜媚搭話。
周鴻遠(yuǎn)死了,葉家也被抄家,他直接被嚇破了膽,再不敢招惹生事。
姜媚掃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。
秦父和秦夫人坐到主位,大司樂安排人奉上熱茶。
姜媚剛要接過,裴景川帶著裴音音出現(xiàn)。
大司樂當(dāng)即責(zé)備地看向姜媚。
早知道裴景川也要來,就該等他到了再開始的。
大司樂想借機(jī)挑撥,還沒開口,就聽到裴景川問:“不是說的結(jié)拜兄妹嗎,這是認(rèn)上義父義母了?”
這話一出秦夫人的臉色不大好看,她沉沉開口:“牧之和媚娘結(jié)拜為兄妹后,我們也算是她的長輩,她給我們敬杯茶沒什么不妥吧?”
“敬茶是應(yīng)該的,但她先是縣主,然后才是秦家晚輩,跪著敬茶妥當(dāng)嗎?”
姜媚和秦牧之面前放著蒲團(tuán),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。
秦夫人眼底閃過心虛。
姜媚之前故意拿喬,讓她心里很不高興,她沒打算把姜媚當(dāng)干女兒看待,本想借著敬茶的機(jī)會好好敲打姜媚一番,沒想到裴景川會橫插一腳。
這也不是什么大事,秦父當(dāng)即讓人撤走蒲團(tuán),又給裴景川加了椅子。
裴景川沒有急著落座,而是走到姜媚面前:“之前不是讓你學(xué)過規(guī)矩嗎,這點(diǎn)禮數(shù)都不懂,日后如何在瀚京立足?”
裴景川語氣頗兇,話雖然是對姜媚說的,打的卻是秦夫人的臉。
秦夫人暗暗咬牙。
受了這么重的傷,裴景川不好好在家養(yǎng)傷跑這里來管什么閑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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