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鳳,你鼓動這些人,覬覦師尊魂魄,你瘋了!”
青鳳飛劍升空,古樸青銅長劍刺入怪物心口。
剛才說話的怪物應聲倒地。
青鳳斂眸:“不懂事的奴才胡亂語罷了?!?
他身后的怪物們見血亢奮起來。
死去的怪物尸首瞬間被啃食殆盡。
見他出手狠辣,章慧臉色劇變,她試圖說服青鳳身后的怪物們:“他拿你們的性命為草芥,你們怎會愿意跟著他。就不怕他反悔殺了你們?”
“弱肉強食,這是我們的生存規(guī)則?!鼻帏P道,“我們和你們不一樣,你們有一個好的師門庇佑,我們活到今天,是廝殺來的?!?
章慧:“倘若你和青鸞不判出天玄宗,又怎會淪落到這個地步?!?
青鸞:“倘若我們不叛出天玄宗,此刻也和其他宗門兄弟一樣,為了一頭兇獸灰飛煙滅?!?
章慧身上的魔氣愈發(fā)明顯,隱隱有完全入魔的征兆。
“是他們非要圍攻宗門,強行抓捕兇獸,和小水有什么關系?!?
青鳳:“執(zhí)迷不悟?!?
他說完,一聲令下,所有怪物們一擁而上。
頭顱懸在空中,悲憫的目光望著眾人。
激烈的斗法之后,大殿被夷為平地,昔日恢宏的師尊法相倒塌。
山上的積雪砸下來,逐漸呈雪崩之勢,將天玄宗昔日宗門掩埋。
青鸞領著人打掃尸體,沒發(fā)現(xiàn)章慧。
只剩下一顆頭顱孤零零懸在空中。
青鳳抬手,梧桐木化作機關精密的盒子,將頭顱層層包裹。
江小水的視野內變成一片黑暗。
過了許久,她再正睜開眼時,已經被安頓在一座祭壇上。
祭壇下,只有青鳳青鸞兄弟二人。
青鸞問:“哥,你為什么不信任章慧。”
青鳳:“她要化魔了,化魔之后理智不在。她愛慕尊上多年,又怎會甘心讓尊上為了一頭兇獸而死。”
“那不是正好嗎?等她想通的時候,她一定會同意我們復活尊上。”
青鳳恨鐵不成鋼看了他一眼:“我們復活尊上,是為了對抗千年后的末法時代,恢復天地靈氣。她復活尊上,必然是為了她自己?!?
“尊上的頭顱中藏著尊上一大半的魔氣,這些魔氣一旦釋放出來,能養(yǎng)出無數(shù)怪物,章慧若能吸收魔氣的十分之一,你我都不是對手?!?
“我們又如何保證,她不會覬覦尊上的魔氣。”青鳳道,“最好的辦法,就是殺她以絕后患??上ё屗芰??!?
青鸞道:“哥,尊上真的把兇獸的魂魄藏在頭顱里嗎?”
青鳳:“嗯?!?
青鸞:“倘若千年后,重生的兇獸無法喚醒尊上留在頭顱中的殘念。”
“不會的,尊上為復活她犧牲至此,必然要留一念等他的至寶重生的那一天。我們只需要以鳳凰血養(yǎng)護尊上殘念即可,千年萬年,總可以等得。”
江小水的魂魄,在頭顱中經歷了漫長到幾乎永恒的等待。
無數(shù)魔氣從頭顱中散逸,逐漸充盈整個空間,形成一片浩瀚的海洋。
終于在這一天,她看到自己從階梯上躍了下來。
她感受到一股久違的,來自頭顱的,失而復得的狂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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