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(jié)132真正的告別

“黛菈你在做什么！”

黛菈從精英鼠人的影子里躍出，短匕捅進腦袋絞爛腦漿，然后看向發(fā)出驚呼的安南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沒什么，只是怕它沒死。”

安南看到了百夫長，百夫長看到了黛菈，識趣地沒有靠近他們。

黛菈甩掉腐臭腦漿，復(fù)雜地看著安南：“為什么你能召喚我？”

她花費一整夜跑到數(shù)百里外的雪山林海，掩埋所有痕跡，縮在鼠人也找不到的樹洞，還未休息，就被安南的召喚術(shù)拉回了微風(fēng)城。

“術(shù)士就是這么奇妙?！?

場面變得有些冷淡，安南和黛菈朝夕相處，但彼此沒有太多交流。安南這時注意到黛菈身后垂著一條細長的禿尾：“我能摸一下嗎？”

黛菈沉默地抓起尾巴，遞到安南面前，隨著安南觸碰，摩挲，握住而輕顫。

“你看起來一副想吃掉我的模樣。”安南所說的吃是吉爾曼家族那種。

“尾巴是鼠人的弱點?！摈烨壋榛匕材纤砷_的尾巴，發(fā)現(xiàn)隱晦的視線從清道夫那邊掃來，將尾巴纏繞在腰肢，像是一條系帶。

“伱又救了我一次，鼠人應(yīng)該比恨我還恨你?！卑材线@時提醒說，“微風(fēng)城對你來說很危險，趁它們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離開吧……”

黛菈復(fù)雜地看著安南：“我是鼠人?！?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……不要輕易相信鼠人。”猶如被真誠融化，黛菈不再是以往那副冷淡，“鼠人比地精狡詐，比龍貪婪，比蛆蟲骯臟，比魔鬼卑劣?！?

這些排比背后是鼠人的真實寫照。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也是，所以我偷走了你的樹葉?！?

黛菈復(fù)雜地說起那枚樹葉，不過安南打斷了她：

“你救了我兩次。如果你覺得還沒還清，等成為精靈后再來幫我吧?！?

黛菈沒再說什么，離開前她問：“我還會再被你召喚嗎？”

“應(yīng)該不會了……”這次是個意外，他沒來得及觸碰口袋中的龍皮重置低等召喚術(shù)?！拔业恼賳竞孟裥枰浇椤?

黛菈將她的一把匕首遞給安南。

“但這是你的武器?！?

“我還有一把。”將匕首放在安南手心，將其短暫握住，黛菈松開了手，向后退去。

“再見，安南?！?

“再見?！?

矯健綽約的身姿躍入樹影，消失不見，安南低頭看向還有余溫的匕首。

比起昨晚的倉促離別，這次的再見正式了許多。

一雙長靴邁到視線邊緣。

安南抬起頭：“我以為你會在意黛菈的身份?！?

“你舍得把世界樹的樹葉送給她，我就不用再當她是鼠人?！卑俜蜷L語氣揶揄，“難怪術(shù)士會格外受歡迎……”

安南洗刷污名任重而道遠。

視線落向正在處理精英鼠人和同僚尸體的清道夫，安南的心情重新沉悶。

“他們因我而死。”

“不，他們因鼠人而死?！卑俜蜷L糾正。

“我提起了奧古斯塔，它們默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