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崔燕青與池柔陷入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選擇時,在他們視線無法抵達的臥房里……
    葵山月原本激動的情緒,驟然安靜了下來,那一直沒有停歇的日語辱罵,在這一刻突然頓住。
    捆縛在床頭已經(jīng)被磨出血痕的手腕,停了一下,隨后發(fā)出了一聲細微的脆響,仿佛體內(nèi)的骨骼被憑空折斷……
    披頭散發(fā)的葵山月,緩緩揚起了頭,那張蒼白的臉被大半的烏黑秀發(fā)遮蓋,只露出一只眼睛。
    目光穿透了墻壁,直勾勾地盯著客廳之中對此毫不知情的那一對男女,僵硬的手掌微微抬了起來。
    這一次,她說了一句話。
    “你們來一下……”
    而她說的是一句漢語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距離葵山月的家有三十公里的城市邊緣,茂山林公園之中一座值班室內(nèi),此刻四名店員正在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    這是一個大約六平米的小屋,除了一張實木桌外,就只有一張折疊床。
    床頭柜上的小臺燈,掙扎著在黑夜里釋放微弱的光芒,盡管光明不多,但卻將床鋪上那一灘猩紅的鮮血照的很是刺眼。
    房屋的主人,很明顯是被害了,也許又沒有被害,只是受傷后被人帶走。
    整個公園之中,就只有這么一個小屋,那么主人的身份已經(jīng)不用去猜測了,正是季禮等人苦尋許久的那名提線者。
    “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,或許與天氣寒冷有關,我猜測應該距離事發(fā)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。”
    方慎輕輕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那攤血跡后,皺著眉頭說道。
    梅聲與小千度葉將目光看向了正佇立在門口吸煙的季禮,在這種情況下,很明顯是有人捷足先登。
    那個人,就只有薛聽海!
    季禮的目光遠眺,那里黑漆漆一片,不知他在看什么,只是良久后嗤笑了一聲,旋即轉過頭看向了方慎。
    “我要薛聽海的手機號碼?!?
    說完這句話之后,方慎沒多說什么,點了點頭走向了門外。
    而在路過季禮身邊時,季禮不留痕跡地拿出了手機,屏幕上有一段被他編輯好的話語。
    方慎不動聲色地記在心里,裹了裹身上的衣衫,走向了正對面的一片密林。
    他撥通的是潼關的電話,現(xiàn)在的第七分店如果有誰能弄到薛聽海號碼的話,就只剩下他。
    電話幾乎沒有任何停歇,他這邊打過去,就被接了起來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11月5日的深夜23點,可見潼關那邊也在一直等待著季禮這邊的消息。
    “呵呵,我還以為會是季禮打來,沒想到是你?!变P的聲音還是透著一股自信和底氣。
    方慎沒那么多客套,上來就點明:
    “我需要薛聽海的手機號碼?!?
    “時限?”
    “盡快?!?
    “好?!?
    二人的對話極快,都沒有廢話,而就在潼關即將掛斷電話之時,方慎又一次開口。
    這次他的話語更加冰冷,就和現(xiàn)在的風一樣冷。
    “還有,薛聽海的現(xiàn)實身份,他在現(xiàn)實的家人成員,包括他們的住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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