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了你很久了,你終于來了,季禮。”
一棟房梁之上,兩個踩著瓦片,并肩坐在房檐上的男人正在悄聲說著。
那個在房檐上枯坐了許久的長發(fā)男子,正是從花轎中逃出生天的季禮。
事實上,他也并沒有從里面得到什么。
包括危機,也并沒有太過激烈。
以至于,他漸漸猜得到,花轎中的鬼,并不是想直接要他的命。
不過數(shù)個小時不能吸煙的苦境,對于一個嗜煙如命的人來說,才是最折磨的。
季禮沒怎么和方慎搭話,趕緊接過遞來的打火機,為自己點上了一根,猛地吸食著。
一根煙的時間,他還是沒有說話。
反而又點上了第二根,這才長舒了一口氣,吐出煙圈后悠悠說道:
“還要多虧你留下的記號,否則我未必會找到李府才是關(guān)鍵所在?!?
方慎對于季禮的話語不置可否,只是撫摸了一下已經(jīng)纏好紗布的手掌。
當(dāng)時他們剛剛卸棺,察覺到季禮掉隊,就意識到了不妙。
方慎當(dāng)然不會相信季禮能在這個時候就死。
所以保險起見,用自己的手掌使勁地在石獅上摩擦,直到皮開肉綻,畫下了一道新鮮的血痕。
而季禮那邊,從花轎中離開,大街上搜尋途中,正看到了染血的石獅。
因此,他才能夠進(jìn)入府中。
至于方法,對于季禮來說并不算是問題。
方慎也為自己點了一根煙,抽了起來:“你知道這個房子里住的是誰嗎?”
季禮誠實地?fù)u了搖頭,說出了自己為何會在此地等候的原因:
“我進(jìn)入李府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整個老宅大的超乎我想象,四下又空無一人。
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……
那個騎馬的青年人?!?
方慎點了點頭,隨意補充道:“他叫做陳復(fù)?!?
季禮看了他一眼,皺起了眉,說道:“我跟著他,來到了這里,想他身份特殊,又對屋內(nèi)的人很是恭敬,估摸著這里面住的人,不一般啊?!?
方慎心想果然如此,這季禮也是運氣逆天。
竟然光靠著一個提示,走到了老婦的家門口。
“你身上有血腥味,殺了人?”
季禮抽著煙,揮了揮袖子,但仍然能夠聞到方慎身上那無法揮散的味道。
“去后門殺了兩個雜役,也知道了一些情報。”
“哦?說來聽聽?!?
方慎微微清了清嗓子,隨后展開了大量的情報匯總與分析。
“這個李府,一直是本鎮(zhèn)的大戶。
李純元曾是清末的官員,后來棄官從商,在這個鎮(zhèn)子里的地位十分之高。
只可惜一生無子,半個月前老夫人的侄子,從外地趕來,嘴上說是照料他們。
但實際上,你我都明白。
他的到來,應(yīng)該是準(zhǔn)備繼承這份家業(yè)。
不過,他來之后沒幾天,李純元就蹊蹺而死,老夫人也開始行動詭秘。
在之后,李府之中原本數(shù)十號仆人,樹倒猢猻散。
據(jù)說最開始是因為有幾人莫名失蹤,傳聞府內(nèi)有鬼,大部分人都是逃難跑了。
現(xiàn)在的李府,只剩下一副空殼子。
主要人物,只有兩個,老夫人和陳復(fù)。
然后就是伺候夫人的幾名婢女,和打雜的雜役?!?
>;季禮聽著這一大段話,明顯是經(jīng)過方慎整理之后的敘述方式,時間線十分清晰。
方慎深吸了一口煙,緊接著說道:
“事情的轉(zhuǎn)折點,就是出現(xiàn)在陳復(fù)半個月前的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