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光一閃,通體玄黑的長劍在云霧中游走。
郁嵐清展臂一撈,先將距離自己最近,正在不斷往下墜落的徐蛟淇拉住。
“郁師姐!”徐蛟淇滿面感激。
下一瞬,就被郁嵐清甩到身后,雙腳貼上劍身,“站好,抓緊了。”
長劍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極快,徐蛟淇不敢疏忽,趕忙聽話伸手緊緊抓住郁嵐清……身側(cè)固定配劍的帶子。
主要是他實(shí)在沒勇氣扶上腰肢或肩頭。
也幸好這劍帶夠牢固,那把一直沒有出鞘,被郁嵐清佩戴在身側(cè)的寶劍也摸上去頗讓人有安全感。
徐蛟淇長舒了一口氣,接著在云霧中搜尋起自家?guī)熃?,以及另外兩位道友的身影?
……
多寶宗地下第一重天地。
沈懷琢剛趕走聒噪的白眉道人與金釗宗主。
回到屋中,本想小憩一覺,醒來再看看徒弟那邊的情況,卻忽然感受到另一把雙星劍,正在被一道陌生卻微弱的氣息觸碰。
他皺起眉,抄起自己這一把雙星劍,今日第二次將神識探入其中。
那頭的場景很快便在腦海中展現(xiàn)。
視線在那水靈根少年抓住劍帶的手上頓了一下,沈懷琢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了少許。
還算這小白臉有些分寸。
接著他又觀察起周遭的情形,“徒兒,你們這是到了哪里?”
從他收回神識,再到他趕走白眉與金釗,躺回屋中,總共也才過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。
看小徒弟他們這樣子,可不像是才離開剛才那地兒沒多遠(yuǎn)的樣子。
師尊的傳音在識海中響起,郁嵐清穿梭在云霧間動作未停,心里卻有幾分暖意。
師尊一直在關(guān)注著她的安危,先前應(yīng)該也不是錯覺,就在他們抵擋六階蛇首玄龜?shù)闹匾P(guān)頭,她也感受到雙星劍中浮現(xiàn)過一絲溫?zé)岬臍庀ⅰ?
她的每一次危急關(guān)頭,師尊都在鼓勵、支持著她。
“弟子也不知這是何處,有些像先前在玄通山秘境,進(jìn)入天靈珠時的樣子,好似也不大一樣?!庇魨骨逵浀眠M(jìn)入天靈珠時,自己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,穿透層層云霧直接送了進(jìn)去。
他們方才進(jìn)入云霧時的狀態(tài),也有幾分相仿。
仔細(xì)回想,除了他們自身想要沖出海面,一直作用向上的力道,仿佛也受到其他力量相輔。
可當(dāng)蓮花沖入高空,扎進(jìn)云霧之后,這些力量便消失不見。
不然她現(xiàn)在也不能自如地穿梭在云霧間。
“師尊可知這是什么地方?”
“不知?!鄙驊炎链_實(shí)不知。
他的神識強(qiáng)大,可也不能穿透法器彌漫至很遠(yuǎn)的地方,最多只能看見周圍。
“回身,向上飛點(diǎn),那個算命老頭的徒弟在上面。”沈懷琢傳音提醒。
這里的云霧似乎有些限制神識的作用,只能用視線去搜尋幾位同伴,若非師尊提醒,郁嵐清本想先向下尋尋。
照著師尊所,回身向上飛,穿著黑白雙色道袍的司徒渺果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,此時她正踩在兩枚變大的銅錢上,手執(zhí)羅盤念念有詞。
看到郁嵐清,腳步一動,舉著羅盤迎了上來,“郁道友,我正要往這邊來尋你呢!”
師尊比天衍宗的羅盤還靈。
郁嵐清心下感慨,不過她有些擔(dān)心師尊一直使用雙星劍會太過耗神,影響傷勢恢復(fù)。
一邊順著司徒渺羅盤所至方向,向左手邊飛,一邊想了下,對師尊說道:“弟子未感受到四周有危險的氣息,師尊放心,弟子定會行事小心,不將自己置于險地。等弟子再探探四周情形,記下些有特點(diǎn)的事物,再向師尊請教。”
伴隨一聲“好”字回應(yīng),雙星劍上的溫?zé)釟庀⑸⑷ァ?
郁嵐清后知后覺地想到,自己說的似乎有些不對。
師尊淵博的知識,源于師祖的記載。可怎么好像自己與師尊說話間,都將師祖略去。
似乎這一切,本就該是師尊所知似的。
“郁道友,司徒道友!”金邈坐在他那把變大的金鏟上,迎面朝他們這里飛來。
“這里靜得出奇,我聽到好像就這邊隱隱有說話聲傳出,就順著這個方向找了過來,果然找著你們了!”
與同伴相遇,金邈松了一口氣。
顯然真的將自己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環(huán)境,四周神識還散不開,他也沒辦法像平時表現(xiàn)得那般從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