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,在這魚妖虛影出現(xiàn)以后,自己體內(nèi)的靈力竟然無法動用。
其他人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。
原先守著陣盒的那位落潮宗長老面白如紙,搖搖欲墜。除了保命無望,亦對宗門的未來感到絕望,今日在這的修士足有千人,其中不乏大宗門弟子,甚至長老。
如果這些人全部隕落在此,落潮宗勢必要承受各宗怒火。
他們只是一家中型宗門,只怕今后再也無法在東洲立足。
更甚者,宗門還存不存在都不一定……
無極殿洛長老身旁,另外一位無極殿元嬰境長老對他說道:“待我動用秘法,你便帶著其余同門遁行離開。不必管我,不可遲疑?!?
一副孤傲模樣的洛長老眼角微紅,滿眼動容,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就在這時,一直緊閉雙眼的沈懷琢,忽然睜開了眼。
“你這妖畜,若不主動現(xiàn)身,還真抓不到你?!?
“是你自投羅網(wǎng)!”
就在那魚妖再次撞向水晶墻,防御陣法的金光消失,水晶墻徹底碎裂的同時。
沈懷琢的身影朝前方飛了出去。
白色的衣擺,停滯在魚妖那對金眸正中間處。
魚妖身上鮮艷的紅鱗,更襯得他白衣如雪,身姿如仙。
眾人無法看清他自袖中取出了什么,只知一道仿若劍光的白光晃過,魚妖駭人的氣息散了,緊接著,他們被禁錮的靈力能夠重新動用。
然而那直面魚妖的白影,以及緊隨其后的另外一道青影,卻與魚妖龐大的身軀一同消失在了深海當(dāng)中。
海水從四面八方?jīng)_入,整座水下龍宮四分五裂。
就在所有人被海水吞沒的同時,恢復(fù)靈力,終于掐動出最后一道法訣的白眉道人大喝一聲,“起!”
一道道簽文,從一根根環(huán)繞住眾人的竹簽上飛出,組成一個碩大的圓球,裹著所有人的身影向海面浮去。
幾息以后,經(jīng)歷險情的眾人,終于平安回到海面。
白眉道人消耗頗大,一邊任由徒弟往自己嘴里塞補靈丹,一邊視線四下搜尋。
所有人都知道,他在搜尋什么。
紛紛加入尋找之列。
蕓星長老眉頭緊蹙,神識早已散開到最遠(yuǎn)。
然而在她神識范圍以內(nèi),海中空無一人,根本不見那對師徒的身影。
一想到方才,自己罵出的那些話,她便感到一陣面紅耳赤。
她錯怪沈道友了!
沈懷琢與她家那死鬼不同,是心懷大義之人!
難怪郁小友不聽她,一直堅定站在沈道友身旁。
哎。
她真是大錯特錯!
…
玄天劍宗這兩日喜事連連。
接連有兩位弟子凝結(jié)出金丹和元嬰。
云海宗主憋悶了兩日的心情,終于好轉(zhuǎn)許多。
剛與主峰上幾位弟子商議完舉辦凝嬰、結(jié)丹大典之事,便見宗門負(fù)責(zé)外事的長老之一,祝長老走進(jìn)大殿。
神色急切。
“宗主,出事了!”
看這臉色,也知道是出事了。
云海宗主心下一沉,肅聲問道:“何事?”
“南部沿岸有一自南洲新遷來的中型宗門,名為落潮。其宗于海底修建水下龍宮,用以觀看水下戲目。就在半個時辰前,這座水下宮殿坍塌,置身其中的千名修士險些喪命……”
落潮宗與玄天劍宗并未建交,消息是由與落潮宗相距不遠(yuǎn)的無極殿傳過來的。
涉及近千條人命,并非小事。
思及無極殿特意將此事告知劍宗,云海宗主面色瞬間嚴(yán)肅起來,“可是我宗有人在落潮宗?”
“是。”祝長老一向沉穩(wěn),此時卻面色惶惶,帶著幾分憂慮。
“沈長老與其弟子……”
一個“沈”字落入耳中。
云海宗主心神一緊,未等祝長老將話說完,他便慌張接口:“沈懷琢也在那?”
“這事是他弄出來的?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
祝長老意識到云海宗主誤會,急忙解釋:“水下宮殿是受到一只突然出現(xiàn)在海底的大妖迫害。無極殿長老說那大妖極其厲害,現(xiàn)身后便使所有人無法動用靈力?!?
“危急關(guān)頭,是沈長老挺身而出,救下了整座水下宮殿所有人的性命?!?
云海宗主目光一怔,錯愕不已。
接著便聽祝長老說,“無極殿特意動用大量靈石開啟傳音陣,除了感謝我們……還有一事?!?
說到此處,深吸了一口氣,
“沈長老與其弟子郁嵐清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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