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嵐清并未順著云海宗主的話重新行禮。
只見她面色認(rèn)真,目光堅毅,開口道,“稟宗主,眾長老?!?
“弟子不想拜長淵劍尊為師!”
“什么?”數(shù)道驚訝的聲音,響徹大殿。
如果說先前季芙瑤那張臉,只是讓眾人感到意外,那么現(xiàn)在郁嵐清這番回答,便著實是令人吃驚了。
這可是劍道第一人,長淵劍尊啊!
試問整個東洲,哪個劍修不想拜他為師?
更何況,郁嵐清分明已經(jīng)在凌霄峰等了五年,就等長淵一招出關(guān),好正式成為其親傳弟子。
五年都等過來了,如今真到了拜師這一步,反倒不愿意了,怎么可能?
莫不是在因方才長淵又選了一位弟子而賭氣?
眾人猜測各異。
云海宗主眉頭微皺,眼底露出幾分不贊同,“莫要意氣用事,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?!?
“宗主,弟子并非意氣用事?!?
郁嵐清仰頭朗聲說道:“弟子想拜的師尊,另有他人!”
這下,眾長老紛紛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目光。
是了,“天才”多少都是有點傲氣的。
這郁嵐清的天資,不弱于當(dāng)年長淵劍尊,不愿和水鏡里排在末位的“弱者”一同拜師,倒也有情可原。
現(xiàn)在就看長淵劍尊如何選了。
長淵劍尊第一次將目光,落在下面這個當(dāng)眾拒絕自己的女弟子身上。
只見她脊背挺直,眼神堅定,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。
確實是個當(dāng)劍修的好苗子。
不過仗著有幾分資質(zhì),未免太拿自己當(dāng)回事了。
想要逼迫他改口,只收她一人為徒,他又豈會如她的愿?
到底當(dāng)了那么多年師徒。
郁嵐清一眼便看出,自己這位“前師尊”心里是如何想的。
他想看他不改口,自己還如何將這出戲唱下去。
那便叫他好好看看!
郁嵐清上前一步,抱手向上方云海宗主深深拜了一禮,開口道:“弟子記得五年前于登天梯上拔得頭籌,第一個走進(jìn)這大殿時,宗主曾答應(yīng)弟子,可擇這殿內(nèi)任意一人為師?!?
“不知如今,這承諾可還作數(shù)?”
“自是作數(shù)的?!痹坪W谥饕娪魨骨宀凰启[著玩的。
也有些摸不準(zhǔn),這天資卓絕的女弟子,到底是如何想的了。
莫不是真起了另拜他人為師的念頭?
“你想拜何人為師?”
殿內(nèi)眾人皆被勾起好奇心來。
郁嵐清環(huán)視上首坐著的一位位長老,最終落在最邊上,歪靠在椅背上,雙眼閉著的男子身上。
比起大殿內(nèi)一個個面容嚴(yán)肅,威儀莊嚴(yán)的長老,這唇紅膚白,俊美如畫,卻睡得儀態(tài)全無的男子,簡直像是走錯了地方。
目光定住。
郁嵐清擲地有聲地宣布,“弟子欲拜青竹峰,沈長老為師!”
殿內(nèi)眾長老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若是郁嵐清選擇云海宗主為師,又或是選了同樣修為深厚還善為人師的居陽長老為師,他們還不會這么意外。
怎么偏偏選了沈懷琢?
空有輩分,平日在宗門內(nèi)如隱形人般,吊兒郎當(dāng),沒半點作為的沈懷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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