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金釗宗主錯愕不已。
就在這時,沈懷琢睜開了眼。
兩道目光同時黏住了他,爭先恐后地開口問:“沈道友,老道那徒弟現(xiàn)下可有性命之危?”
“沈道友,到底出了何事,他們那邊現(xiàn)下情況如何?”
“無事,不過是遇上了一頭不開眼的妖獸?!鄙驊炎疗鋵嵳J為,自己不出手,用神識嚇唬那頭靈獸,自己徒兒五人也能跑得掉。
不過是要付出一些代價。
他出手倒不是舍不得徒弟受點小傷,歷點兇險,主要是不想讓始作俑者好過。
憑什么他徒弟受牽連之苦,真正該挨揍的玩意兒卻逃之夭夭?
沒那么好的事!
看著沈懷琢那有些氣哼哼卻沒有緊張的模樣,白眉道人與金釗宗主終于松了口氣。
金釗宗主看看手中的“上上簽”,再看看仍舊留在地面的那根“下下簽”,無語地朝白眉道人說道:“道友這算得也忒不準了!”
…
蛇首玄龜最后吹來那道風,速度奇快,卻不帶有絲毫攻擊力,反倒有幾分溫柔似的。
溫柔的風,與靈符的力量合二為一,一瞬間將面露錯愕的五人送出很遠。
遠到早就超出遁行符的百里范圍。
遁行符催動時,只能決定一個大致的方向,實際施展起來會有一些偏差。合攏的蓮花原本漂浮在海面上,現(xiàn)在被卷入海水中翻滾。
不知到底滾了多遠。
“兩位徐道友,快讓這蓮花停下來吧!”
司徒渺后背靠在蓮瓣上,攀膝端坐,用靈力將自己牢牢“扒”在蓮瓣與蓮座,不至于被甩得東倒西歪,但卻轉得越來越頭暈目眩。
旁邊其他人也沒好到哪里去。
徐鳳儀、徐蛟淇師姐弟的姿態(tài)與司徒渺相仿,也緊貼在蓮瓣上,一邊控制住自己身體不晃的同時,一邊不斷凝結法印,將靈力注入蓮花。
不過片刻,徐蛟淇的臉就白了,“我無法讓寶蓮停下來!”
徐鳳儀往師弟嘴里塞了一顆補靈丹,自己頭上也冒出少許冷汗,“不好,我們好像正巧被卷進了一道海底暗流?!?
郁嵐清坐在徐鳳儀對面,徐鳳儀與徐蛟淇嘗試控制寶蓮的時候,她將神識探了出去。
寶蓮在海中快速移動著,四周卻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氣息。
連品階低些的海中妖獸,或者不入品的魚兒都沒有。
靜得有些出奇。
“沒準是剛才那兩頭六階大妖斗的太猛,把附近的妖獸都嚇跑了?!苯疱銢]有像其余四人一樣,用靈力將身形抵住蓮瓣。
他的身體隨著蓮花一起東倒西歪,一會兒甩到這頭,一會兒又甩到那邊。
見四人全都表情凝重,咧嘴勸了一句,“慌什么,暗流也總有停下的時候?!?
“反正小命是保住了,大不了我們等下多用幾張遁行符,應該能趕得上仙露谷開啟!”
他的話音剛落,暗流的速度仿佛一瞬間提升了數(shù)倍。
“砰”的一聲,金邈的腦袋裝在了司徒渺身旁的羅盤上,再往旁一甩,又磕上了郁嵐清的劍鞘。
伸手一摸,竟鼓出兩個對稱的包。
郁嵐清見狀揮動靈力,將他按在了一旁空著的蓮瓣上,這才避免他頭頂繼續(xù)被磕出第三個包。
“我剛試過,靈力無法穿透暗流,我自己煉制的劍符在暗流中也無法被催動?!庇魨骨宸讲艑⑸褡R探出蓮花,嘗試的就是這些事情。
聞,司徒渺擰起眉頭,“這樣的話,用遁行符只怕也不穩(wěn)妥。在暗流沒停止前使用,很可能會將我們傳送到其他偏離預期的位置?!?
“那還有什么法子?”徐鳳儀努力操控蓮花在暗流中保持平穩(wěn)。
消耗了不少靈力,還是有些效果。至少現(xiàn)在蓮花不再翻滾個不停,雖依舊隨著暗流快速移動著,但花朵中坐著的人不再時刻有大頭朝下的風險出現(xiàn)。
注意到這一點,郁嵐清眸光沉凝。
靈力對暗流無用,但對他們自身還是有用的。
或許可以從這一點入手?
“幾位道友……”郁嵐清將自己的想法說出。
十息之后,大家做好準備。
包裹住他們的蓮花,依舊由徐鳳儀操控著。
余下四人,卻將靈力覆上全身,倒數(shù)“三二一”后,同時猛地朝著一個方位撞去。
強力的沖擊,帶動著蓮花終于偏離原本軌跡。
四人見有效果,急忙又聚起靈力撞了第二下。
暗流的速度,仍舊比他們撞擊的力量更強。
蓮花雖偏離了一下軌跡,卻沒被沖出暗流,且眼瞅著又要被卷回原處,郁嵐清抱緊劍鞘,用力向前撞去。
劍氣并未外放,全都被她作用到自己身上。
比先前強大數(shù)倍的力道,終于將蓮花撞離暗流。
借著這股力道,以及先前暗流向北急沖的速度,還有徐鳳儀控制蓮花的力量。
三力合一,海中的蓮花快速向海面浮去,飛出海面,沖天而起。
緊接著,便扎進一團濃濃白霧當中!
那霧似仙云繚繞。
有些像是郁嵐清當初在玄通山秘境,闖入仙靈珠那九霄宗弟子試煉道場時的樣子。
在這迷人視線的團團云霧當中,原本牢牢包緊的蓮瓣突然打開。
五個人被從里面拋了出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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