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姐弟兩人毫不留戀地轉身。
下一瞬,徐鳳儀拉住師弟袖子的手一緊,目不轉睛地盯著街道上腰間別著長劍的青衣女修,“郁道友,總算見著你了!”
“你在找我?”郁嵐清有些驚訝。
她還以為兩人萍水相逢,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。
徐鳳儀點頭承認,“上次回去,我將被你救下之事稟明師尊,卻從師尊口中聽說了你在落潮宗水下龍宮遇害……”
這事在東洲南部海域沿岸一帶鬧得極大。
寶蓮宗雖是小宗,卻也聽說了這件事。
徐鳳儀特意趕來,是因為他們宗門有一朵寶蓮,可潛入深海,在海底行動自如,且在水下速度奇快,她想憑借這朵寶蓮加入尋找郁道友與其師尊的隊伍。
不過她到得稍晚了一步,才到海邊,就聽說人已經(jīng)被救上岸,請到了多寶宗。
“你沒事就好!”徐鳳儀見郁嵐清身上無傷,松了一大口氣。
雖然沒出上力,但總歸恩人平安就好。
“師姐……”少年輕輕拉了下徐鳳儀的衣角。
徐鳳儀這才想起,自己是帶著師弟來的。
她這師弟體質(zhì)有些特殊,又自幼修行溫和的水系功法,雖修為不高,卻極適宜帶在身邊。與他同處一室修行,有幾分清心寧神的作用,堪比點上一根沁人心脾的清心香。
且清心香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
郁道友靈舟上那位男子美則美矣,定不如她師弟乖巧。
來之前她也問過師弟的意愿,師弟愿意追隨郁道友這樣天資卓絕,修為有成的修士修行。
追隨比自己厲害的高階修士修行,在沿海一帶,尤其散修、小宗門間并非罕見之事。
也沒什么好羞于啟齒的。
徐鳳儀將臉頰微紅,略有幾分扭捏羞澀的師弟往前一推,直接道明意圖。
“道友若是愿意,無需為我?guī)煹芴峁┬扌匈Y源,只要允他追隨身邊即可。能夠追隨道友,是我?guī)煹艿臉s幸。”
徐鳳儀說罷,身旁臉頰紅撲撲的少年害羞地扯了扯嘴角,臉上一對梨渦越發(fā)明顯。
郁嵐清聽得目瞪口呆。
他們沿海地帶的修士,都這么開放的嗎?
郁嵐清臉上的推辭之色十分明顯,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,徐鳳儀決定再為師弟爭取一把,“我?guī)煹苄宰榆浐?,從不與人爭執(zhí),道友可以放心,他絕不敢跟道友那位面首爭寵?!?
“面首?”自己何時養(yǎng)過面首?
郁嵐清眸光微怔,回想自己與徐鳳儀認識時的場景。
腦海中靈光一閃,忽然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!
“快快別說了?!泵嫔弦驅擂稳旧弦荒ㄎ⒓t,郁嵐清著急忙慌地開口解釋:“那日靈舟上的人,是我?guī)熥穑 ?
“?。俊边@下輪到徐鳳儀錯愕不已。
郁嵐清的師尊,她當然聽說過。
這段時間名聲極盛的玄天劍宗沈長老!
以一己之力救下千人的壯舉,早在東洲南部沿海一帶傳開。
可問題是,沒有人說,如此慷慨恩義,舍己為人的前輩,竟還長了副驚為天人的樣貌!
“郁道友……”
郁嵐清打斷徐鳳儀的話:“追隨之事,切莫再提。多謝道友記掛在下安危,在下還有事情,先走一步。”步伐閃動,急忙離開坊市。
師尊、面首。
嘶……
郁嵐清倒吸一口涼氣,使勁甩了甩腦袋。
光是把這兩個詞放在一起,都覺得是大逆不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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