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三,便是這思過崖中的劍陣!
此事不容大意,元戌長老起身掐動法訣,身影一閃,便已消失在原地。
位于崖中關禁閉地,還有幾位犯了錯的弟子。
就在不久之前,他們突然感受到襲向自己的劍氣弱了幾分。
還未來得及慶幸,就見掌管執(zhí)法堂的元戌長老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“先將他們帶上去?!痹玳L老吩咐執(zhí)法堂弟子。
隨后親自來到埋藏于崖底的陣法旁,締結法印,使陣紋顯形。
本該明亮奪目的陣紋,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黯淡。
元戌長老探入神識一點點查看,卻也未發(fā)現(xiàn)陣法有任何異樣。
往其中投入上百枚極品靈石,黯淡的陣紋,一點點恢復亮芒……
元戌長老緊鎖的眉頭,驟然松開。
近些年犯宗規(guī)的弟子不多,思過崖劍陣開啟遠不如關閉的時間長。
看來是缺乏維護,有些不靈光了。
…
“轟”的一聲!
兩扇厚實的大門緊緊關閉。
一節(jié)節(jié)通往大門的臺階,在眾人眼前坍塌。
隨即,整座宮殿都變得虛幻不清,兩息過后,徹底消失在眼前。
海底溝渠當中,只剩下一面鑿出深坑的石壁。
就連石壁上原本刻著的符文,也已隨著那座宮殿一起,消失在眼前。
“哎?!苯疳撟谥鲊@息之余,也覺得松了一口氣。
眼不見為凈!
不過是浪費了幾個月時間。對于修士而,寥寥幾月,算不得什么。
伴隨符文、宮殿的消失,溝渠之間,石壁上星星點點的綠光好似變得黯淡了一些。
海水一點點深入,本能在海底呼吸自如的修士們,開始感到胸口一悶。
“諸位,這里怕是也要坍塌,得快些上去了。”金釗宗主提醒。
他的話音才落,靈寶宗胡長老便取出一只亮晶晶的貝殼,兩手一掰,那貝殼變大成可容一人坐入其中的大小,里面還鋪著柔軟的墊子。
頂著蕓星長老危險的眼神,胡長老一步閃到沈懷琢身旁,殷勤說道:“沈道友,這法器可抵擋海底一切不適。你才受過重傷,快快請坐,我這就送你上去!”
另外那些為找沈懷琢師徒而來的修士,見胡長老搶先一步,便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郁嵐清。
“郁師侄,老道這拂塵坐著也很穩(wěn)當?!?
“郁小友,這座七彩寶燈亦可抵擋海中憋悶之感,速度亦不比那貝殼慢。”
“郁道友,要不你坐我這珊瑚船?”金邈也緊隨幾位各宗強者之后開口。
金釗宗主掃了一眼他那珊瑚船。是他們多寶宗從上一個遺跡中“挖”出來的,放在一眾強者祭出的法寶當中,不算跌份兒。
郁嵐清一個都沒選。
眼見那位手執(zhí)長劍的冷面女劍修,已經(jīng)一劍破開海水,隨即踏劍而上。
她也踏上青鴻劍,朝身旁幾位前輩客氣地拱了下手后,劍光一閃,迅速跟了上去。
“嚯,郁小友這速度不慢啊!”
“劍宗的人,御劍就是有一手?!?
靈犀宗常如海剛感慨兩句,就見自家宗門的四階啼魂犬已經(jīng)追上了劍光,“喂,你等等啊!”
這靈犬,跑得忒快。
他本還想讓它帶自己一程呢!
…
海底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,一眾修士紛紛離開海底溝渠。
回到海面,落在最近的一座海島上。
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“搶奪”。
搶的是什么,自不必說,正是他們的大恩人——沈懷琢師徒。
都氣息消失,本命靈牌失去反應了,哪怕現(xiàn)在面色紅潤,能重新喘過氣兒來,沈懷琢在眾人眼中,仍是傷得極重,需要靜心調養(yǎng)。
此地距離劍宗,足有上萬里路途。
重傷者最忌勞碌,駐地位于沿岸附近的幾宗長老,紛紛開口,
“沈道友,這次的事都是我們落潮宗不好,我們宗主特意去請了丹霞谷的藥師,還請您賞臉來落潮宗小住幾日,給我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?!边@是落潮宗一位長老,頂著各宗門不善的目光,硬著頭皮說的。
“無極殿駐地也離此地不遠,我們無極殿七宮十二堂中,恰有一宮一堂主擅療傷、調養(yǎng)?!睙o極殿弘澤尊者已經(jīng)離開,此話是那日同樣被困水下,受沈懷琢恩德的洛長老所說。
靈犀宗常如海將目光投向沈懷琢身旁的郁嵐清:“郁小友可想來靈犀宗看看?小友你看,我們宗門這四階啼魂犬與你多么親近,不妨小友與尊師來靈犀宗落腳休養(yǎng)幾日,過些時日我們再派靈獸拉車,送二位回去?!?
“玉虛門雖有些距離,不過我們下屬的虛儀門離這里不遠,我們與劍宗素有交情,過上幾日還會有宗門靈舟前往東洲北部,到時正好送沈道友、郁師侄與幾位劍宗的道友回宗?!?
眼見駐地位于附近五百里內的各家宗門,紛紛有人開口。
金釗宗主也附和著說了一句:“多寶宗駐地離這里也近,就在此地東北百里,諸位若不嫌棄,可在我們多寶宗歇息休整?!?
他是一眾人中,最后一個開口的。
比起旁人介紹的稍有敷衍。
沈懷琢的目光,卻一下子鎖定住他。
看著這位素以“擅挖古墓、古仙府”聞名的宗門宗主,沈懷琢咧嘴一笑,一口應道:“那就有勞道友了?。 ?
金釗宗主:“……”
他就是隨大溜,客氣客氣來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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