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嵐清驚訝地朝他看去,“這些妖獸師尊您都認得?”
“嗯……你師祖留下的古籍中有記載?!?
沈懷琢抬了抬眼皮,避開徒弟的視線,望向上方塌了一半的穹頂,“他老人家不是曾經(jīng)探索過一座古仙府遺跡嗎?”
“原來如此?!庇魨骨宀辉俣鄦枴?
在這些石柱四周,還有三道通往其他方向的大門。
其中正對著的一道最為寬厚、牢牢緊閉,左右手兩道稍小些的都敞開著,兩道門的另一邊依舊還是室內(nèi)。
“先去右邊?!鄙驊炎辽褡R一掃,便知他們要找的答案位于右邊。
率先邁出一步,腳下卻忽然一絆,打了一個踉蹌。
“師尊!”
“沒事,沒事,為師沒仔細看路?!鄙驊炎琳痉€(wěn)身形,眉頭微蹙了一下,難不成是他老拿蒼峘老兒當擋箭牌,遭了報應(yīng)?
應(yīng)當不能。
蒼峘老兒是在自己眼前隕落的,自己還用從禿驢那學來的經(jīng)文,為他祈福、超度過呢!
死了兩百年,早就投胎輪回,哪里還會因為他背后嘀咕幾句,就咒罵他呢?
“這石頭有些礙事?!辈皇菐熥鸩豢绰?,而是石頭太礙事。
郁嵐清揮劍掃平師尊面前的碎石,師徒倆如履平地,徑直走向右手邊那道門。
里面布置的有些像是修士常用的靜室。
不同于外面的廢墟,這里破壞得稍少一些,四周墻壁上刻繪了一些陣紋,仔細看與現(xiàn)在修真界的聚靈陣有些相似。
不過尋常靜室本該擺放蒲團的位置,卻被一口石棺所取代。
石棺前還倒著一具骨骸和一塊玉簡。
那骨骸哪怕數(shù)千年過去,依舊隱隱透著流光,散發(fā)著渾厚的氣息,一看生前就有著不俗的修為。
沈懷琢撿起那塊玉簡,神識一掃,眼底露出三分驚訝,七分恍然,接著將玉簡遞給徒弟,“徒兒,你也看看。”
郁嵐清接過玉簡,探入神識。
留下玉簡的人自稱萬獸宗承元尊者,已有大乘之境,再渡最后一場劫雷便可白日飛升,離開此界。
這枚玉簡就是在他渡劫之前所留。
在他之前,已有三位萬獸宗尊者渡劫失敗,他預感自己或許也會失敗,提前為自己準備了一座可保神魂、氣血不散的石棺,一旦渡劫失敗便會逃遁于劫雷之下,躺入石棺。
此地是他的洞府,有他一生積攢。
唯有通過他本命靈獸考驗的人可以進入,能夠看到這塊玉簡,便說明已通過考驗。
只要依照玉簡所述,用藏寶室內(nèi)的靈寶開啟石棺,便可被他收作關(guān)門弟子,并得到他藏寶室內(nèi)的所有寶物!
“……”郁嵐清順著沒有蓋嚴的棺材縫,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石棺。
又看了一眼石棺旁,隱約可見咄咄金光的骨骸,“這人,該不會就是承元尊者吧?”
顯然他的布置出了一點意外。
非但他本人,沒有躺進棺材里。
就連他那頭本命靈獸,也沒有守在洞府入口!
他們師徒倆走進這里,順利無比,一個能說話能喘氣的東西都沒遇上,哪里來的考驗?
“這也是個倒霉催的。”沈懷琢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骨骸。
此地生機,是在一瞬間被掠空。
不單此人瞬間斃命,就連他那頭本命靈獸,應(yīng)當也是在那時隕落。不過到底是大乘境修士的本命靈獸,肉身已滅,神魂殘存。
又被魔焰灼燒得失去理智。
沈懷琢猜測,他們在水下龍宮遇上的翼魚,應(yīng)該就是這個倒霉蛋提到的本命靈獸。
“哎,也算大家有緣,我讓徒兒為你收尸。你那藏寶室里的東西,便歸我徒兒所有吧?!?
沈懷琢說著,將那棺材蓋推開了些。
正準備與徒弟交代“收尸”該有的步驟,就覺腦袋一沉,一陣熟悉的眩暈感傳來。
郁嵐清掌心浮出的靈力,剛剛裹住那具骨骸。
就見正與自己說著話的師尊,身體前傾,呼吸止住。
整個人一腦袋扎進了眼前的棺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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