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苒,懷孕七周,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胎心。
“嘔。”
孟晩溪捂著唇,再次吐了出來。
分明沒有吃東西,胃里的東西早就吐得干干凈凈,她還是覺得惡心。
伴隨著胃痙攣,陣痛不已。
從昨晚的鮮花到今天的b超單,許清苒開始向她宣戰(zhàn)了。
孟晩溪性子倔強,哪怕她愛這個男人入骨,傅謹修不會輕易放棄她們的婚姻,或許他只是圖一時新鮮。
但她明白一旦妥協(xié),余生就會陷于不斷爭吵,連帶著從前的情分也一并消耗干凈。
那樣的婚姻,還有意思嗎?
及時止損,是最好的選擇。
出了軌的男人是回不了頭的。
婚姻不是做慈善,婚不僅要離,她還要傅謹修大半個身家。
在離婚之前,她決定收集足夠多對自己有利的證據(jù),以便她能打贏這場官司。
孟晚溪是理智的,可拿起b超單的時候,她仍舊控制不住顫抖的指尖,眼前發(fā)黑,她扶著桌角才止住了踉蹌?chuàng)u晃的身體。
她拿出手機聯(lián)系私家偵探跟蹤傅謹修,然后開車去了一趟醫(yī)院找主治醫(yī)生預(yù)約流產(chǎn)手術(shù)。
醫(yī)生告訴她肚子里的孩子太小還達不到流產(chǎn)標準,最快也要兩周后才能做手術(shù)。
孟晩溪走出醫(yī)院,她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。
三年了,她將自己禁錮在婚姻的囚牢里,費盡全力才懷上的小生命,在兩周以后就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。
對不起啊寶貝,媽媽給不了你一個溫暖的家庭。
如果你的降生是來受苦的,媽媽寧愿一開始你就不曾來過這個世界。
單親家庭的痛,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。
巧合的是她一轉(zhuǎn)身,不遠處秦助理站在車邊,扶著剛下車的許清苒。
商務(wù)車上,傅謹修正襟危坐,他依然西裝革履,風度翩翩。
只是那張向來冷靜的臉在看到她的時候多了一抹慌亂。
孟晩溪的目光落到秦助扶著許清苒的那只手上。
原來她早就享受著傅太太的殊榮了。
許清苒眼底掠過一抹得意,但語氣卻顯得小心翼翼,“晚溪姐,正好我肚子不舒服遇上了傅先生,他好心送了我一程,你千萬不要多想?!?
這么快攤牌出乎孟晩溪預(yù)料,也罷,該來的總是會來。
孟晩溪穿著平底鞋走過來時,屬于影后的氣場直接碾壓踩著高跟鞋的許清苒。
秦助理被她的目光一掃,心都涼了半截,小聲道:“太太。”
孟晩溪聲音淡淡道:“先送許小姐去醫(yī)院,她懷著身孕身體不方便?!?
此刻她越是冷靜,給人的壓迫感就越強。
她上了車,關(guān)上車門,朝著傅謹修看去。
他的眉眼和學生時代沒什么區(qū)別,棱角分明,面容冷峻。
唯一不同的是當年那件白襯衣變成了名貴的定制西裝,少年削瘦的胸膛已經(jīng)長成成年男人健碩的輪廓。
寬肩窄腰,氣質(zhì)出塵,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。
那只和她無數(shù)次十指相扣的手隨意搭在扶手上,指腹上的婚戒在陽光下熠熠生光。
讓她覺得有些刺眼,也有些可笑。
傅謹修做好了被打被罵被質(zhì)問的準備,可孟晚溪什么都沒說,她分明是如驕陽般的性子,此刻只是安安靜靜看著他。
像是這場婚姻將她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。
在窒息的沉默中,傅謹修開了口:“溪溪,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這樣,我們……”
孟晚溪打斷他的解釋,一字一句道:“傅謹修,我們離婚吧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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