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晚溪見過傅謹修偏執(zhí)的樣子,有點瘋魔。
但和他認識這么多年,他也只是出現(xiàn)了幾回病態(tài)的偏執(zhí)。
可面前的這個男人給孟晚溪的感覺,他天生就是瘋批。
受傅謹修的影響,孟晚溪對這樣的人有心理陰影。
霍厭將孟晚溪拉到身后,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看向孟晚溪的目光。
“夜先生好意心領(lǐng)了,晚晚還懷著身孕,需要好好休息,二哥,你務(wù)必要將晚晚送回家?!?
霍厭看似簡單的一句話,實則在告誡孟晚溪不要跟來,你還懷著孕,一切以肚子的孩子為重。
第二重意思則是在交代傅謹修,現(xiàn)在的情況有些危險,他把孟晚溪交給別人不放心。
這個世上,除了自己就只有傅謹修才會豁出性命去護著她。
傅謹修雖然不知道前塵往事,短短兩句話他也猜到了不對勁。
霍厭的口吻大有一種悲壯之感。
他要獨自面對危險,將孟晚溪交給自己照顧。
傅謹修眉心微鎖,雖然他愛孟晚溪,如今霍厭和孟晚溪都相知相愛的情況下,他并不想用這樣的手段去趁虛而入。
那樣就算霍厭不說什么,他自己也覺得不恥。
傅謹修沒聽他的話,上前一步,和霍厭并排而立,將孟晚溪護在了身后。
“久聞夜先生大名,我一直想要認識結(jié)交,不知夜先生可否賞臉,我來陪你,我三弟還要照顧妻兒。”
孟晚溪猛地抬頭朝著傅謹修的背影看去。
月光下,傅謹修背影挺拔,孟晚溪心中有些刺痛感。
從前她只想要一次他能站在她身邊,替她擋去外面的腥風(fēng)血雨。
那時候他為了權(quán)勢放任輿論發(fā)酵,如今他們已經(jīng)離婚,他卻不顧一切護著她。
可是孟晚溪已經(jīng)不需要了。
她不想承他的情。
她們已經(jīng)一刀兩斷,要是欠了他就會繼續(xù)牽扯不清。
她給不了傅謹修任何承諾或者感情,還會讓霍厭難受。
到頭來,只會令三人都不快,孟晚溪不想要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。
命運的齒輪卻抓著她不放,不斷將三人拉扯到一塊。
霍厭并沒有意外,正應(yīng)了他說過的那句話。
霍家家規(guī),永遠不會對家人出手。
他相信大哥,也相信傅謹修不會趁虛而入。
可是面前的男人,傅謹修是應(yīng)付不過來的。
他遠不知道夜北梟這個瘋子的可怕。
夜北梟聽完傅謹修的話低低笑出聲:“早聞霍家最是團結(jié),但我沒想到會團結(jié)到兄弟兩共用一個女人,這讓我更好奇了,這女人的滋味究竟有多好?”
他的語盡是輕佻,給出的信息矛頭指向孟晚溪。
霍厭神情一片陰沉,儒雅不再。
他已經(jīng)沒有了耐心冷冷開口:“二哥,帶晚晚離開,現(xiàn)在。”
這一刻,什么兄友弟恭,霍厭是屹立于高處的君王,強勢發(fā)號施令,語氣中沒有給傅謹修一點回絕的余地。
在場的都是聰明人,傅謹修也get到霍厭的意思。
他去沒用,有可能還是累贅。
雖然心里有些不甘,但傅謹修和孟晚溪一樣,一路走來,兩人都被霍厭的人品所折服,他信霍厭。
“我知道了?!?
他轉(zhuǎn)身看向孟晚溪,“溪溪,我先送你回家?!?
孟晚溪心亂如麻,霍厭究竟要做什么?
五年前,他和夜北梟用的什么交換?夜北梟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么?
孟晚溪不想離開,她不能讓霍厭為自己以身涉險,她已經(jīng)欠了霍厭那么多。
如果霍厭出了什么意外,她用什么去還!
要是其他人,孟晚溪也不至于這么緊張。
夜北梟是霍厭都說很危險的人。
可是她不走,一個孕婦又能做些什么呢?
孟晚溪立于寒風(fēng)中,這個時候她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