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謹修心里難受極了,他問秦長風(fēng),“溪溪去哪里了?”
回到那個大平層還是……
那個念頭他想都不敢想。
秦長風(fēng)開口道:“太太去了中山墓地,霍厭在前段時間讓人購買了一塊風(fēng)水寶地,想來她是要安葬老太太?!?
“竟然這么著急?!?
傅謹修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,“她是在防我?!?
因為不想被他知道外婆下葬的時間,她來了個出其不意,剛回來就去了墓地,只怕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
“老板,那你要過去嗎?”
“去吧,外婆畢竟疼我一場,沒想到最后以這樣的方式離開,是我虧欠她的,于情于理我都該去送她一程?!?
他知道孟晚溪不會想要看到他,他也做好了等孟晚溪和霍厭離開后再去祭拜的準備。
孟晚溪捧著骨灰罐上了山,墓碑早就準備好了,只是上面沒有外婆的照片。
外婆在離世前特地讓人照了遺照,在那個攝影師手里。
要拿到照片就勢必要和傅謹修溝通。
別說是見面了,如今孟晚溪聽到這三個字她就憤怒無比。
哪怕沒有照片,她也絕不會去找他。
她不想再因為任何事情同那個人有一點牽扯。
骨灰罐被放置在準備好的墓地里,孟晚溪跪在地上,哭得泣不成聲。
“外婆,孫女不孝,讓你因為我走了這條路,下輩子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投胎,不要再受苦了?!?
孟晚溪摸著自己羽絨服下面微微隆起的小腹,“外婆,其實我已經(jīng)有孩子了,我不再是一個人,所以你不用擔心我……”
霍厭也跪在孟晚溪身邊,給外婆磕了三個頭,然后牽起孟晚溪的手道:“外婆,我會迎娶晚晚過門,此后由我來好好照顧她和孩子,您安息吧?!?
當他口中說到迎娶過門幾個字時,孟晚溪仿佛有種這不是假結(jié)婚,他是真心誠意要娶她的錯覺。
霍厭將她扶起來,“你還懷著孕,不能久跪?!?
“好?!泵贤硐獛е鴿鉂獾谋且?。
風(fēng)雪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,山上能感覺到明顯的涼意,哪怕她已經(jīng)穿上了羽絨服,霍厭仍舊擔心她著涼。
“先回去吧,會有工作人員收尾的?!?
“不,我想多陪陪外婆,你去車里等我吧?!?
霍厭嘆了口氣,眼底帶著一抹無奈的寵溺,“就知道你會這樣。”
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帽子和圍巾給孟晚溪戴上,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不要求美觀,只要保暖。
孟晚溪絮絮叨叨在墓碑邊說了很久,旁邊的保鏢齊刷刷站成一排,手里的黑傘齊刷刷面對風(fēng)雪吹來的方向,用肉墻替孟晚溪擋風(fēng)。
自始至終霍厭替她撐著黑傘,擋住了天空中飄灑的白雪。
這個畫面震撼無比。
真正的愛從來就不是打著愛的名義裹脅她去做一些事,而是捧著她,縱著她,讓她肆意翱翔。
畢竟這是墓地,她懷著孕也不可能天天來。
外婆對她的養(yǎng)育之恩,她想要多陪陪外婆,這不過是小事而已。
孟晚溪感覺到風(fēng)小了太多,等她回過神才發(fā)現(xiàn)都被一旁的保鏢給擋去,她自覺不安。
“抱歉,我……”她想要解釋。
霍厭早已經(jīng)看出她的想法,將她拽入懷中,大手托著她的后腦勺溫柔撫摸。
“不用抱歉,你是我的太太,本該如此?!?
孟晚溪總覺得他口中這句話有些不太對勁,她們不是假結(jié)婚嗎?
男人的擁抱太過溫暖,讓她忘了問出口。
他伸手撫去她眼角的淚痕,四目相對,孟晚溪看到他眼中的柔情。
好似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珍寶,他是那么小心翼翼,就怕一用力她就碎了。
就在這時,孟晚溪聽到一句沙啞又熟悉的嗓音:“溪溪……”
她的身體一僵,機械回頭就看到站在風(fēng)雪中的傅謹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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