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男人跪在那里,一邊說著要娶自己的話,一邊默默承受。
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,不讓眼淚流到他的后背。
“如果我不來,你打算跪多久?”
“跪到爺爺同意為止?!?
霍厭轉(zhuǎn)過身,抬手撫去她的眼淚,“別哭,不疼的。”
孟晚溪紅著眼,哪有剛剛和老爺子對峙的樣子,“怎么可能不疼?都差點(diǎn)成皮膚碎片了?!?
霍厭嘴角微勾,“你來,我很開心?!?
吳助走了過來,霍厭黑漆漆的目光靜靜注視著孟晚溪的臉,“會包扎嗎?”
“會一點(diǎn),但不怎么專業(yè)?!?
“沒關(guān)系,我教你?!?
一旁的吳助有些無語,戀愛腦的男人真可怕。
拿自己的身體當(dāng)教學(xué)模具!
還有力氣泡妞,看來他是沒什么好擔(dān)心霍厭的了。
他將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拿出來擺放在地毯上,然后默默離開。
“很簡單的,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處理傷口吧?先消毒,再上藥,這只是一些皮外傷,吳助下手有分寸,看著血肉模糊,其實(shí)沒有太多的危險?!?
他說得輕描淡寫,孟晚溪越發(fā)心疼。
因?yàn)樗墒钦嬲饬x上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啊。
傅謹(jǐn)修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訴說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不易,甚至提過一次霍厭的身份階級和她不可能。
那時候孟晚溪還不知道霍厭的心思,她只覺得傅謹(jǐn)修在發(fā)癲。
可今天見證了霍厭的愛,那樣厚重,讓孟晚溪心情復(fù)雜。
霍厭的愛太拿得出手了!而她要怎么做才能回報他?
聽到男人似乎輕哼了一聲,孟晚溪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是下手太重了。
她俯下身輕輕吹了吹,不敢再胡思亂想,小心翼翼給他清理傷口,上藥。
他的背脊寬闊健碩,孟晚溪纏了一圈又一圈。
霍厭盤腿坐在地毯上,看著她前后上下地忙活,像是要將他包裹成木乃伊。
他喜歡看著她專注為他做事的模樣,也不出聲阻止。
直到孟晚溪纏好了繃帶,她跪坐在他的面前,小心翼翼在他腹部打了一個精致的蝴蝶結(jié)。
孟晚溪抬起眼睛,松了口氣,“好了?!?
四目相對,霍厭的眼睛是那么深邃,里面宛如藏著萬千星辰。
這樣的眼神下,孟晚溪心臟跳得飛快。
霍厭開口問道:“晚晚,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?”
“猜的。”
孟晚溪顯得有些緊張,小聲解釋道:“你的聲音很奇怪,筱筱說你大哥同你在祠堂,我覺得不對勁,便多問了幾句,猜想你可能是在罰跪?!?
霍厭不傻,一聽就知道她忽略了重要的信息點(diǎn)。
霍厭緩緩俯身,大手覆蓋著她的手背,目不轉(zhuǎn)睛盯著她的眼,“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在罰跪?”
孟晚溪咬著唇,也沒有再隱瞞了。
“我看到了你放在枕頭下的系帶,那條系帶我拿來蒙過你的眼睛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霍厭像是一個高端的獵人。
明明真相就在咫尺,他卻沒有直接說出來,而是誘哄她。
如果孟晚溪裝傻充愣,就代表她是拒絕,他就不用表白了。
當(dāng)然她要是主動問起,說明她心里是想要一個回應(yīng)的。
他密切注視著她的每一個反應(yīng)。
孟晚溪被他這樣灼熱的眼神盯著有些耳根子發(fā)燙,她覺得自己像是掉入陷阱的獵物。
明知道是個圈套,她卻沒法逃跑。
只能對上他的眼睛問道,“霍厭,你是不是喜歡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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