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決定來說對她是沉重的。
霍厭手指捻著黑色念珠,他緩緩啟唇:“就算離婚,以你的經(jīng)濟狀況也可以獨自將孩子撫養(yǎng)長大,你之前受過傷,我不建議你意氣用事,流產(chǎn)對你的身體和這條生命都是一種傷害?!?
孟晚溪摳著自己衣服上的裝飾,她垂著頭,像是鬧別扭的孩子,“我知道,一旦決定要了這個孩子,就會和他有繼續(xù)來往的理由,我可以不見他,卻無法剝奪孩子去見親生父親的自由。”
傅謹修的偏執(zhí)她已經(jīng)見識過,她不敢再拿自己的前程去賭一次。
“只要有這個孩子在一天,我和他的關系就像是放風箏,哪怕我飛上了天,他也會用一根線時時刻刻控制我?!?
孟晚溪緩緩抬起頭,看向窗外飛到玻璃上的雪花。
“我想要離開他,徹底擺脫他的掌控,開啟新的人生?!?
她的表情有些脆弱,但眼神卻是溫柔且堅定的。
就算她變了,骨子里的韌勁一如既往。
霍厭停下手指的動作,輕聲開口:“你想好就行,人生沒有后悔路可走?!?
不管留下還是打掉孩子,他只希望她開心就好。
無論將來他和孟晚溪是否能走到一起,又或者她重新選擇傅謹修。
在他心里,她永遠都是那個干凈善良,會逼著他吃大蒜的小姑娘。
到餐廳坐了一會兒,余戈才姍姍來遲。
除了他之外,還有藍導。
余戈看向霍厭的目光帶著一抹怨念,霍厭假裝沒看見,“藍導也來了。”
藍鋒笑意盈盈,“我不請自來,兩位不會介意吧?正好很久沒見到老余了,想和他喝兩杯?!?
他臉皮都厚到了這個地步,大家還能說什么?伸手不打笑臉人,總不可能將他推開。
霍厭四平八穩(wěn),不動如山淡淡道:“來者是客。”
誰知藍鋒一屁股就坐到了孟晚溪身邊,“孟老師,前幾天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?這兩天你一直沒有回復我,我心里有些擔心,為了能見你一面可不容易。”
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孟晚溪身上。
參加真人秀對孟晚溪來說并不難,她沒有立什么人設,也會做飯,農(nóng)活更不在話下。
但她不到兩周就要做手術了,怕時間沖突。
“藍導,你的提議我考慮過,但常駐嘉賓我暫時沒有精力,我可以過段時間當一兩期的飛行嘉賓?!?
“孟老師,現(xiàn)在娛樂圈青黃不接,那些藝人四體不勤,五谷不分,除了您之外沒人能挑這個大梁,我看過你以前拍戲做飯的場面,我知道你是老手,你就當是幫我這個忙?!?
孟晚溪皺眉,“抱歉,時間會有些沖突?!?
“要不這樣,頭兩期你露個臉參加,將人氣拉起來,最后再來兩期壓軸的?我們就每周五到周日,三天兩夜的錄制?!?
先錄制兩期也不是不可以,錄完她剛好做手術,休息好了再收尾。
見孟晚溪沒有拒絕,藍導趕緊遞上準備好的資料。
“你先看看,對了,這是一期的報酬,要是不滿意你可以提,希望我們能互相成就?!?
*
飯局結束。
她已經(jīng)拿霍厭當朋友,沒有拒絕霍厭送她回去。
上車不到五分鐘,孟晚溪便倚靠在窗邊睡了過去。
懷孕嗜睡,這是很常見的孕反。
孟晚溪的腦袋一遍又一遍磕在玻璃上,睡夢中她有些難受,便下意識將頭換了個方向。
為防止來時的尷尬,原本兩人都貼車門而坐,中間還有很寬敞的空位。
孟晚溪的身體一點點滑落,霍厭想扶著她,卻又怕驚醒了她。
只能看著那小雞啄米一般的小腦袋“咚”的一下砸在了霍厭的腿上。
霍厭:“……”
他以手扶額,有些無奈看著半個身體都躺下來的女人。
年輕真好,倒頭就睡。
只是孟晚溪睡覺的姿勢有些不太對勁。
女人光滑的臉頰貼在西褲上,霍厭的瞳孔越發(fā)深邃,瓷白的喉結不知覺滾動著。
他試圖將她的小臉移開,手才貼上去,孟晚溪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,“別鬧?!?
孟晚溪不僅沒有移開,甚至還用臉頰在褲腿邊蹭了蹭,無視霍厭的死活口中嬌嬌輕喃著:“我好困?!?
女人清淺的呼吸透過布料,一點點噴灑浸入……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