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孟晚溪帶著怒意的表情,他解釋道:“我和威里斯簽了合約,前幾天就提前做完了這段時間的工作,我確實沒有會議?!?
“你可以裝成很忙的樣子先走?!?
傅謹修輕嘆一聲:“還有二十七天,我們就要拿離婚證了,至少這二十七天,我們還是夫妻,不是嗎?”
“你放心,我只是想要陪陪你,不會做什么的。”
孟晚溪看著面前神色卑微的男人,她聲音有些冷淡:“有沒有一個可能,我根本就不想你陪?”
傅謹修指骨微蜷,他抿著唇一未發(fā),站在背光的地方,大半身形都隱于黑暗中,像是被人拋棄在黑夜的影子。
孟晚溪深知他在刻意示好,他想挽回這段婚姻。
可是在那個雪夜里,她就徹底斷了情,死了心。
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人,愛他的時候她可以豁出一切,現(xiàn)在她收回了對他的愛,她也可以冷漠至極。
在這場愛情的博弈中,她也怕自己會心軟,逼自己不回頭。
這里是郊區(qū)很難打到車,叫車來會引起外婆的懷疑,傅謹修才會故意如此。
他不是不算計了,而是換了一種方式逼她。
自始至終,他都沒有真正放手讓她自由。
在這段關(guān)系中,他習(xí)慣了掌控。
可是孟晚溪已經(jīng)膩了,她不愿再待在他設(shè)定的囚牢之中。
她想叫車,可偌大的京市,她身邊沒有朋友,沒有親人。
腦中浮現(xiàn)一張冰冷的面孔。
就只剩下了霍厭。
她剛決定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不要給他添麻煩,和余導(dǎo)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多小時。
她的選擇就只剩下了傅謹修和霍厭。
一個她不想招惹,一個她不敢招惹。
傅謹修看了看腕表,“溪溪,我不急,以后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?!?
他總是這樣,擅自就決定了一切,從未問過她的意愿。
就像他以為足夠了解她,料定了她為了外婆不會找車。
可人總是會變的。
孟晚溪直視著他的目光,“傅謹修,你是不是覺得這輩子,我除了你就沒有其它選擇了?”
她打開手機,按下了那個號碼。
冷淡的嗓音在她耳邊蕩開:“喂?!?
“霍厭,你能幫我安排一輛車嗎?我這邊急需用車,我把地址發(fā)給你?!?
“好。”
孟晚溪掛了電話發(fā)送了地址,對上傅謹修那雙逐漸暗淡的眼睛。
傅謹修一字一句道:“溪溪,我們還沒有離婚?!?
“那又如何?我只是讓別人給我安排一輛車,而你,卻跟別人有了孩子?!?
“傅謹修,你有什么資格來質(zhì)問我?”
“溪溪,許清苒的孩子我已經(jīng)處理干凈了?!?
“那是你和她的事,我沒有興趣去了解,你犯不著跟我解釋?!?
從發(fā)生這件事到她提出離婚,孟晚溪想為兩人的婚姻劃下完美的句號。
所以她不曾發(fā)瘋也不曾用過分的語去侮辱他。
畢竟是她愛過的人,她侮辱他的時候也是在侮辱從前的自己。
傅謹修并不這么想,他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。
也正是他的傲慢和自大,讓孟晚溪對他的態(tài)度越來越冷淡。
經(jīng)過他身邊的時候,她壓低了聲音道:“別說是一輛車,就算我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,也和你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
男人的瞳孔猛地放大,他伸手想要去拉她,卻對上孟晚溪那雙厭惡的眼睛。
“你還要綁我一次?”
傅謹修的手僵硬在虛空,最終并沒有摸到她的衣角,便緩緩收了回去。
孟晚溪從臥室出來,外婆在廚房將腌好的小咸菜分裝到小瓶子里。
“丫頭,一會兒你把咸菜帶回去?!?
“好,外婆,你這么大年紀了就別忙活了,你又不愿意跟我進城,要不我給你找個保姆,陪你說說話也好?!?
“我腿腳麻利,用不著那些,你啊還是抓緊時間,給謹修生個大胖小子?!?
她摸了摸孟晚溪的肚子,“我家丫頭有福,將來一定夫妻恩愛,兒女繞膝,一生順遂。”
孟晚溪輕輕嗯了一聲:“嗯,我一定會幸福的?!?
只不過,這一次她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,和傅謹修無關(guān)。
孟晚溪不想外婆看到自己和傅謹修分開走,怕她多想,便提前將她支開。
半小時后,聽到院子里傳來汽車引擎聲音。
外婆很敏銳,“謹修不是在等你?為什么又來一輛車?”
“這是導(dǎo)演安排的車,我們要談一個合作,阿修和我不同路,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孟晚溪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沒露出任何紕漏。
推開門,她的目光映入一輛低調(diào)奢華的邁巴赫,孟晚溪心中一緊,難道霍厭親自來接她了?
在漫天風雪中,吳助撐著一把黑傘拉開車門,一雙黑色的高定手工皮鞋從邁巴赫里踏出。
修長的黑色人影入眼,男人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嚴。
他的對面,是一身灰色的傅謹修,眼底帶著明顯的敵意。
兩個同樣強大而俊美的男人,不是朋友,而是敵人,身上都浸染著冰冷。
霍厭的目光越過傅謹修,隔著風雪朝著孟晚溪看來,嗓音冷淡:“孟老師,我來接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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