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個小姑娘眼底清澈,波瀾不驚,看著就很是穩(wěn)妥可靠。
“既然你們都是本宮的人了,本宮也不會虧待你們,從今日起,你們就留在我身邊吧?!?
“來人啊?!辫よ呗晢緛砹蒜徧m,鈴蘭有些好奇地打量那兩個年歲小小的姑娘,意識到瑜瑾是要為府上添人。
鈴蘭笑瞇瞇的,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。她很高興瑜瑾能夠為府上添些干活的人,倒不是因為人多能讓她活少一些,而是這證明這太子妃算是將太子府當做自己家了。
“鈴蘭,給他們去安排住處。”瑜瑾吩咐道。
“是?!扁徧m領命,瞧她那身形有幾分雀躍,兩姑娘面上卻是不動聲色,謹慎沉穩(wěn)。
瑜瑾獨自一人在房中,手腕一翻,一張字條赫然出現(xiàn)在掌心中,是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給她的。
她打開查看,字條只是一封問候信,問候她這些年過得如何,不過,瑜瑾卻注意到了落款名——許懷升。
許家,是那個被滿門抄斬銷聲匿跡了近十年的許家,不難看出是為她而來。
只是,這許家,不知道可不可信。許家根基深厚,不是一朝滅門就能全部清算掉的,這么多年,那些逃亡在外的旁支一點動靜都沒有,現(xiàn)在又突然冒了出來,實在令人懷疑。
嚴格來說,瑜瑾不算許家人,瑜瑾可以不用管許家的死活。
但記憶中那位母親,面容溫柔慈祥,總將年幼的她抱在懷中,溫聲逗弄。晚上被纏著要講故事,便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用輕柔動聽的聲音闡述跌宕起伏的故事,將她哄睡。
許家被滅門的那天晚上,許氏哭紅了雙眼,哭啞了嗓音,眉宇間愁云慘淡,沒有了再給她講故事的心思。
瑜瑾很難受,讓她更難受的是,她的爹爹非但沒有安慰娘親,反而每次見面,都用非常惡劣的語氣與娘親說話。
他說,明蘭,你若不死,這候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會被你害死,屆時你的女兒也活不了。
他還說,明蘭,若你硬要茍活害死我們,就別怪我不念舊情。
年幼的瑜瑾還不知道死意味著什么,只是覺得爹爹的話很難聽,很刺耳,爹爹以前從來沒有這么呵斥過娘親。
許氏自盡的那天晚上,化了淡妝,恢復了昔日的溫雅從容,將瑜瑾抱到床上,用有些嘶啞卻溫柔如水的嗓音將她哄睡。
那一覺,她睡得并不安穩(wěn),夢里她不斷地下沉,下沉,周圍一片黑暗,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,她猛地驚醒過來,想去娘親身邊尋個溫暖的懷抱,推開房門,卻見房梁下的一雙繡花鞋輕晃,視線上移,她的娘親已是臉色灰白,長舌吐出。
瑜瑾心中有些酸澀,是屬于這副身體的情緒,正思忖著,房門被敲響,將字條收入袖中,她打開門,就見鈴蘭站在門外,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,眸光瑩瑩。
“娘娘,太子殿下要回來了?!彼恼Z氣透著幾分雀躍與歡呼。
瑜瑾的表情卻很平淡,仿佛溫君宇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?!芭丁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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