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一夜成名的小七爺,莫非不認(rèn)識您的奇珍樓小伙計了?”
美少女巧笑倩兮,大而明媚的清澈眸子里滿是狡黠。
李七玄一怔。
再仔細(xì)看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少女有點兒似曾相識。
甄步甲!
奇珍樓那位胸懷廣闊的小伙計。
只是她今日的形象,和往昔穿著奇珍樓伙計制服的模樣,卻是大不相同。
只見少女一頭如云的秀發(fā)梳成簡單的未嫁少女墮馬髻,插著一根銀絲編就的合歡花鈿,散落在肩頭的發(fā)絲間纏繞著一顆顆如鮫人眼淚般瑩潤明亮的白色小珍珠。
因為胸前山巒過于高挺,以至于明黃色羅衣交領(lǐng)處微露一片雪白的肌膚,右邊鎖骨處有一粒朱砂痣,恰似白瓷盞底沉著的相思紅豆。
一張略帶嬰兒肥的鵝蛋臉清麗明艷,天庭飽滿,瓊鼻潤挺,眸若秋水帶三春,唇如火焰攜蟬鳴。
“你真的是甄步甲甄姑娘?”
李七玄兀自有點難以置信。
換了衣服和裝扮的甄步甲,整個人完全大變樣,簡直就像是突然開了十級美顏一樣,不論容貌還是氣質(zhì),都飆升的有點太多。
“不然呢?”
甄步甲抿嘴笑道。
“甄姑娘的形象變化有點大。”
李七玄語氣中還帶著驚訝。
眼前的甄步甲,有億點美。
美的脫俗。
美的典雅。
這樣的打扮和氣質(zhì),不似奇珍樓的丫鬟伙計。
倒像是一位出身高貴的貴家天女。
“甄姑娘?!?
李七玄收束心神,笑著打了個招呼,道:“你找我有事?”
“我要離開了?!?
甄步甲從馬車上跳下來,胸前頓時一陣波濤翻滾,笑靨如花地道:“特地來向小七爺辭行?!?
“哦?莫非奇珍樓也要撤離聽雪城?”
李七玄意外地道。
甄步甲道:“非也,只是東家派了新的大掌柜來接管聽雪城奇珍樓,我和老掌柜等人一起撤回大業(yè)城。”
“甄姑娘不是聽雪城人?”
“我出生在大業(yè)城,家人都在那邊,如今正好回去和家人團(tuán)聚?!?
“那是好事啊,恭喜。”
“只是……此一別,也不知道何時再能見到小七爺了?!?
“你我萍水相逢,如果有緣,自是會再見?!?
“如果?嘻嘻,那小女子倒是要問一句,小七爺覺得,我們兩人算是有緣嗎?”
“呃,算吧?!?
“好,君子一駟馬難追,既然小七爺你也覺得咱們有緣,那就莫要忘了,有我這個小伙計在大業(yè)城奇珍樓中等著你?!?
“好。”
李七玄答應(yīng)得相當(dāng)爽快。
他遲早也是要去大業(yè)城中見識一番的。
甄步甲一雙妙目定定地盯著李七玄看了許久,看得李七玄有些不自在了,才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“臨別之前,我有一件小小禮物,要送給小七爺,算是一份掛念,萬望不要推辭?!?
說著,轉(zhuǎn)身從車廂里拿出一個白色金屬長盒。
“我只是一個小伙計,身無長物,送不起什么名貴的物件,小七爺不會嫌棄吧?”
甄步甲雙手將金屬長盒托過來。
“這是……”
李七玄好奇地道。
“等我走了,你再打開看?!?
“等我走了,你再打開看。”
將白色長盒送到李七玄手中,甄步甲轉(zhuǎn)身跳上馬車,回眸一笑百媚生。
車夫啪的一聲,甩動長鞭。
馬車駛動。
“小七爺,莫忘我們的約定。”
車窗簾子搭起,甄步甲從里面探出頭來,遠(yuǎn)遠(yuǎn)地?fù)]手,最終消失在遠(yuǎn)處的街道拐角處。
李七玄看了看手中的長方形金屬白盒,又看看遠(yuǎn)處空曠的街道,輕輕地?fù)u頭。
他打開盒子。
“咦?”
里面竟然是一把刀。
一把雪白的細(xì)刃長刀。
他伸手握住刀柄。
一縷清涼氣息瞬間彌漫掌心。
這把刀看著纖細(xì),但分量居然不輕。
李七玄持刀在手,輕輕一揮。
空氣頓時被斬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波紋。
“好刀。”
他忍不住贊嘆。
不論從造型,還是材質(zhì),還是鍛造工藝來看,這把刀絕對是價值不菲,只怕是還要超越總鏢頭林逸風(fēng)的那把切玉刀。
李七玄沒想到,甄步甲送出的禮物,竟然如此名貴。
這是一個小小的伙計能送得起的禮物嗎?
李七玄笑了笑。
甄步甲的身份不簡單。
只怕是奇珍樓的管理層也說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