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能來品酒讓恒陽公主很是開懷,她大手一揮,讓人把自己窖藏的好酒全都搬了出來。
二十年的女兒紅、十年的桃花醉,還有各地每年送到宮里的貢酒,隨便一壇,就要好幾十兩銀子。
雖然知道公主有錢,但春喜還是舍不得浪費,小聲勸著:“公主,咱們兩個人應(yīng)該喝不了太多,先開兩壇喝完再開吧?!?
“這怎么能行,本公主今日是特意請你來品酒的,這些酒都得打開給你嘗嘗!”
不顧春喜的阻攔,恒陽公主直接讓人把這些酒全部打開。
空氣中很快彌漫著各式酒香,下一刻,下人又抬來了一只烤得紅澄澄的烤乳豬,和一大份鹵菜拼盤來。
美食美酒在前,春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沒再說掃興的話,陪著恒陽公主吃吃喝喝起來。
三杯酒下肚,恒陽公主敞開了心懷:“阿喜,我跟你說實話,本公主其實可煩云晚棠了,當(dāng)年她跟駙馬并未定情,所有人卻都覺得是本公主搶了她的男人,她還一聲不吭躲去翁州,所有人都以為我本公主利用皇權(quán)逼走了她,這些年本公主真是憋屈死了?!?
“她去了翁州也不安生,時不時就要送些特產(chǎn)回京給她那些手帕交,每送一次,那些人就要在背地里罵本公主一次,簡直跟那嗡嗡嗡的蒼蠅一樣,惡心死了?!?
人的成見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,過去這些年春喜也沒少遇到有口難辯的事,她想了想說:“其實這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多半是嫉妒公主命好,又得了如此美貌的駙馬,所以故意給公主添堵,公主無需辯解什么,只要在人前表現(xiàn)得跟駙馬琴瑟和鳴,就能氣死她們?!?
“本公主之前就是這么做的,”恒陽公主跟春喜碰了下杯,“可是時日一長,本公主就覺得膩了,本公主的身份都這么尊貴了,為什么還要花心思演戲給她們看,她們算什么東西?”
春喜愣了一下。
是啊。
這些人再嫉妒,也只能背后蛐蛐,到了恒陽公主面前還是要陪著笑臉討好逢迎,恒陽公主何必要把精力浪費在她們身上?
“公主英明?!?
春喜由衷贊嘆,恒陽公主得意地笑起,而后又道:“不過本公主活了這么多年,只在云晚棠一個人身上栽過跟頭,若她是無意的還好,萬一讓本公主知道她是故意如此,本公主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!”
春喜點點頭,不管換做誰被人如此算計,都是要十倍百倍討回來的。
好不容易能夠盡情喝酒,恒陽公主沒有花太多時間討論云晚棠,很快認真給春喜講起這些酒的來歷。
春喜對酒也是有些了解的,兩人越聊越覺得相識恨晚,愣是從艷陽高照喝到了夜幕降臨。
下人悄無聲息地在各處掛上燈籠,明亮的燭火驅(qū)散夜幕,讓公主府的景致有了別樣的味道。
沈清淵下值回到家沒見到春喜,得知她來了公主府赴約,立刻來接,到了公主府門口,正好碰到駙馬溫硯書。
“沈兄,好久不見?!?
溫硯書主動打招呼,聲音溫潤平和,沒了當(dāng)年同窗時的少年氣,有種老氣橫秋的死寂。。
沈清淵頷首回應(yīng),淡聲道:“我來接我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