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,她一直忐忑不安。
且不說對方還有沒有拍戲,她連劇本都沒有,就這么貿(mào)然趕了過來,會不會太冒昧了
霍厭一下戲就人間蒸發(fā),應(yīng)該很不喜歡被人打擾吧
出了航站樓,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黑車前那俊美非凡的男人。
褪去了少年的青澀,他的身姿挺拔修長,卓越俊朗的五官十分扎眼,神色一如既往冷冷清清,薄唇緊抿。
剪裁得體的西服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,男人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高高在上的矜貴。
他慢條斯理抬起手,露出的手骨修長,白得驚人的手腕盤繞著一串黑色手串,顯得他整個人禁欲又出塵。
只是那雙黑瞳落到她臉上時,孟晚溪好似在里面看到了一抹復(fù)雜的情緒。
他緩緩開口,聲音清冷又低沉:孟老師,好久不見。
好久不見,霍厭。
兩手相交,他手掌的溫度很高,輕輕包裹著她時,好似有人往她手上縱了一把火,帶著密密麻麻的滾燙灑落在他觸碰的肌膚上。
除了拍戲,她已經(jīng)多年沒和異性觸碰。
短暫的相觸后立馬抽回手。
四目相對,他那雙淡漠的眼看似毫無波瀾,卻又像是平靜的海面,底下早就風起云涌。
車里。
身邊的男人沒有開口,但那強勢的氣場卻壓得她更加緊張和忐忑。
霍厭余光掃到身邊正襟危坐的女人。
相比從前她變了很多,好似有人拔掉了她所有的刺,遮住了她的萬丈光芒,讓她變得憔悴不堪。
一頭微卷的發(fā)絲柔軟披散在白色外套上,港市很暖和,她穿著入冬的薄呢外套,雪白的小臉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。
雖然孟晚溪神色疲憊,但那張精致可人的臉仍舊美得驚心動魄。
過去她是扎人耀眼的玫瑰,如今也是溫婉可人的玉蘭。
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,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開口。
夕陽西下,已經(jīng)到了晚餐時間。
餓了嗎他開口問道。
不餓,我在飛機上吃了東西的,我......
咕——
肚子很不給面子叫出了聲音。
霍厭掠過她臉頰浮起的薄粉,聲音沉穩(wěn)淡然:先吃點東西。
她咬著紅唇有些尷尬:好。
他帶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餐廳,點的卻是京菜。
兩人面對面而坐。
他的目光落到她那毛呢大衣上淡淡開口:不熱嗎
孟晚溪這才后知后覺脫了外套,里面穿著襯衣和牛仔褲。
簡單得像大學(xué)生的穿搭,絲毫不像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的闊太太。
她接過服務(wù)員送來的橡皮筋利落扎起頭發(fā),干凈又利落。
孟晚溪雙手抱著溫熱的玻璃杯開了口:抱歉,今天貿(mào)然來訪,其實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拍戲的想法我想......
昏暗的光線下,霍厭脫去了西裝,剩下里面的白襯衣,解開了兩顆扣子,冷淡中多了些倦怠。
唯一不變的是屬于他那生來就高高在上的壓迫感,在這種卡座包間顯得尤為強烈。
好似四面八方都被他的領(lǐng)域侵占,他看向孟晚溪的眸光也在暗色燈光下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危險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他的目光似乎在她摘下婚戒的手指上停留片刻。
那里還有常年佩戴婚戒留下的痕跡。
嗯他的嗓音低沉又慵懶,很是磨人耳朵,你想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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