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云海一直在蕭狂云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,不少人暗中鄙視,但此時,所有人在心里對蕭云海也是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……為了維護蕭門子弟,這個蕭門主縱然面對盛怒的蕭宗之人,依然極力懇求輕饒,說的合理而動情,甚至不惜單膝跪地。
唯有蕭澈在憤怒的冷笑著……好一出天衣無縫的戲碼!表面上是在為蕭泠汐求情開脫,實則,卻是將蕭泠汐的罪名完完全全的扣實!如果他是局外人,或許連他都會相信這一切都是蕭泠汐所為。
“原來,還有這種內(nèi)情?!甭犃耸捲坪5脑挘捒裨频哪樕黠@緩和了不少,他淡淡的說道:“哼,本公子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,既然她犯下如此大錯也是為了救自己的侄兒,念及此情,只要她乖乖認錯賠罪,我倒是可以考慮輕……”
“不是我!那真的不是我偷的!”蕭泠汐用力搖頭,她咬緊貝齒,用微帶嘶啞的聲音呼喊道:“如果是我做的,我一定會承認……但通玄散真的不是我偷的!我更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我的房間……一定是哪里搞錯了!門主,請你相信我,真的不是我!”
蕭泠汐的這陣嘶喊,非但沒有讓人動容,反而在之前蕭云海的各種鋪墊下呈出了反效果……她是最有理由偷通玄散的人,通玄散也是在她房間找到,這些已可以徹底定下她的罪名。而蕭云海不惜危險和尊嚴為她向蕭狂云求情,已是仁至義盡,讓人感動,她卻依然不肯承認……在旁人眼中,這根本就是不識好歹了。
蕭狂云剛剛緩和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,他冷笑著道:“哪里弄錯了?這個通玄散,就是我們蕭宗的人親手在你的房間里找到的,你的意思,難不成是我們蕭宗的人故意栽贓陷害你一個小小的蕭門小姑娘?嗯?”
這句話,蕭狂云說的怒氣與底氣十足……堂堂蕭宗,會去特意陷害一個在他們眼中渣都算不上的蕭門的人?任誰聽來都是個笑話。
這時,蕭門大長老蕭離站了起來,指著蕭泠汐厲聲道:“蕭泠汐!你犯下如此大的過錯,讓整個蕭門因此蒙羞,門主還親自為你求情,連蕭公子也本想著要從輕發(fā)落了,而你居然還這么不知好歹!你真是……太讓我們失望了!”
“唉,豈止是失望,簡直痛心至極啊。”二長老蕭博搖了搖頭,一臉悲色道:“枉費門主苦苦求情,她居然……唉!蕭泠汐,蕭宗是何等的存在,難道還會刻意去冤枉你嗎?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,而你這個樣子,讓我們都在流云城各位朋友面前丟盡了顏面啊。”
“我……你們……你們……”看著一道道無情冷漠的目光,蕭泠汐嬌軀戰(zhàn)栗,眸中淚珠打轉(zhuǎn),大腦一片空白,已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這時,蕭澈用手輕輕捏了她的小手,站在她身側(cè),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溫和說道:“小姑媽,不要害怕……現(xiàn)在先不要說話了,因為你現(xiàn)在無論說什么都沒用了。他們相不相信沒關系,我永遠都相信小姑媽……剩下的,交給我?!?
剩下的……交給我……
他玄力低微,身體孱弱,一直在她的保護下長大,而就是這么一具羸弱的身軀擋在她面前,說出這簡單的幾個字時,她慌亂、無助、冰冷的心靈竟快速變得安定與溫暖起來……仿佛回到了小時候,在她受到欺負時,他總是從遠處飛撲過來,擋在她的面前,用他的手、腳、牙齒當做最兇狠的武器,不讓她再受一丁點的傷害……
小澈……她在心中輕輕呢喃……
“咳咳……”蕭澈向前幾步,假咳幾聲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他微微欠身,一臉微笑道:“蕭公子,還有其他三位從蕭宗遠道而來的朋友,容我自我介紹一下……我就是蕭泠汐的侄兒,在所有人眼中一無是處的蕭澈。關于失竊又被尋回的通玄散的事,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門主,應該沒問題吧?”
“哦……你就是那個流云城有名的廢物?”蕭狂云淡淡的斜了他一眼,不屑的一聲冷笑:“你該不會是想為你的小姑媽開脫吧?呵呵,也好,我倒要看看你能問出什么來。”
“澈兒……”臉色早已變得鐵青的蕭烈輕微出聲,得到的答復,卻是蕭澈背在身后的右手做出的噤聲動作。
“那好!”蕭澈點頭,目光轉(zhuǎn)向蕭云海:“門主,關于通玄散,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……
沒等蕭云海回應,蕭澈已經(jīng)自顧自的問了出來:“第一個問題……門主無論玄力修為,還是心境修為,在我們蕭門都是出類拔萃,性格上,更是沉穩(wěn)謹慎,否則,也不可能成為我蕭門的門主。這一點,蕭門上下,乃至流云城上下都是人盡皆知。那么問題來了,挖掘機……哦不對,以門主一向謹慎的性格,在得到蕭宗送來的重要至寶后,最應該的行為是帶在身邊,因為只有帶在身邊,才是最安全的……但門主卻是把它放在了藥事房這個可以說最不安全的地方。這一點,門主能解釋一下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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