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蕭烈離去的背影,腦中閃現(xiàn)著那一張張布滿冷笑和不屑的面孔,蕭澈的雙手緩緩的攥緊,指節(jié)逐漸變得煞白,眸中,放射著如刀鋒一般的冰冷。隨之,他的嘴角緩緩咧起,現(xiàn)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。
蕭澈絕對是個記仇的人,在滄云大陸最后的那些年,他心中盈滿的全是仇恨。對他好的人,他會牢記,對他不好的人,他同樣會死記在心……幾乎到了睚眥必報的程度。
“你們會……后悔的……”
低沉的聲音從蕭澈的口中緩緩溢出,仿佛某種惡毒的詛咒。
上天既然給了我一次再世為人的機(jī)會,我又豈能讓爺爺和自己再受欺凌?。?
回到自己小院時,圓月已高掛夜空。蕭澈來到院子的角落,左手向前伸出,頓時,一支水箭從他的掌心激射而出。
今天在宴席上,他免不了要喝不少酒。到最后,他喝得一副醉醉醺醺的樣子,幾乎連站立都不穩(wěn)當(dāng),實(shí)則清醒無比,倒不是說他酒量多大,而是他喝下的所有酒,都被他在入口的那一瞬間全部轉(zhuǎn)移到了天毒珠的空間中。天毒珠已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,他操縱天毒珠也自然和操縱自己的身體一般輕便隨意。
“嘩啦啦”半天,終于把天毒珠中的酒全部排出。蕭澈抬起沾滿酒水的左手,忽然咧嘴一笑,將這些酒直接拍在臉上,然后憋了一口氣,將自己的臉憋的通紅,然后跌跌撞撞,東倒西歪的推開房門,走入新房之中。
房門被推開,一股酒氣頓時隨他而入,蕭澈進(jìn)門時一個踉蹌,差點(diǎn)撲倒在地上。他有些狼狽的抬起頭來,看向夏傾月。此時夏傾月正端坐在床上,美目閉合,格外恬靜。暗淡的紅燭光芒映照著她絕美的花顏,平添幾分讓人無法抗拒的夢幻與嬌媚。
蕭澈雙目冒光,臉上露出淫笑,腳步搖晃的走向夏傾月:“嘿嘿嘿嘿,老婆……讓你……久等了……現(xiàn)在……我們可以……洞房了……”
夏傾月的眼睛猛的睜開,右手向前隨意一揮。
一股無法抗拒的冰冷寒氣頓時掃在蕭澈的身前,將他的身體直接沖出門外,一屁股摔在院子的土地上,險些沒把那張唯一的石桌砸翻。
蕭澈一陣痛呼,揉了揉自己的屁股,費(fèi)了半天力氣才爬起來,憤怒的吼叫的起來:“靠!我只是開個玩笑,你至于下手這么狠嗎!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,你出手這么狠……難不成想要謀殺親夫??!”
砰!
房門重重的關(guān)上。
蕭澈向前一推,卻發(fā)現(xiàn)房門已經(jīng)被牢牢關(guān)死。
蕭澈頓時抑郁了……這女人,別說調(diào)戲,連玩笑都開不起??!這還能愉快的相處嗎?
“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……再說了,我一個初玄境一級的渣渣,就算想冒犯你都不可能啊?!?
夏傾月毫無應(yīng)答。
蕭澈站在門前等了半天,門依然沒有半點(diǎn)要打開的跡象。蕭澈的小院只有這么一間房子,別說側(cè)房,連個雜物間和馬棚都沒有。如果是平時,他還可以偷偷摸摸的到小姑媽那里去睡,但今夜是新婚之夜,他去哪里都不合適啊。
一陣夜風(fēng)吹來,讓蕭澈的身體不由得縮了縮,他再次敲了敲門,弱弱的說道:“喂,你今晚不會真的想讓我睡在外面吧?你也該知道,這蕭門之中對你有想法的人多的是,咱們的洞房之夜呢,他們心里可是會非常非常不舒服的。不過呢,他們也鐵定都相信你這樣的明珠不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渣渣,所以就算是成婚了,也不會讓我碰一個手指頭,連在同一個屋檐下睡都不可能,所以呢,過一會兒,鐵定會有人偷偷過來看我的笑話。如果被他們看到我被你關(guān)在房外,我可就要徹底淪為笑柄了?!?
“再怎么說我現(xiàn)在也是你夫君了,你難道真的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他們笑話?”
房中依然安靜無聲,就在蕭澈忍不住要踹門時,緊閉的房門終于緩緩打開。
蕭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沖了進(jìn)去,然后“砰”的把門關(guān)緊。
床邊的夏傾月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態(tài),雖然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坐姿,卻呈現(xiàn)著一種朦朧的高貴與淡雅。她美眸微轉(zhuǎn),看了一眼有些狼狽的蕭澈,淡淡出聲:“不許靠近我五步之內(nèi)?!?
“……那你讓我睡哪?”蕭澈不爽的窩了窩嘴。這個房子空間很小,大件只有一張床,一張書桌,一張小餐桌,兩個柜子。整個房間從東到西頂多也就七八步的距離。五步之外的距離……基本就得縮到床對面的墻腳了。
“你睡床吧?!毕膬A月從床上站了起來。
“不用!”蕭澈斷然拒絕,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距離夏傾月最遠(yuǎn)的那個墻角處,閉上了眼睛。雖然就實(shí)力而,夏傾月要比他強(qiáng)出百倍不止,但身秉男人的尊嚴(yán),他絕不愿做出自己睡床讓女人睡地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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