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的午后帶著一絲涼意,杜輕鴻的身影在僻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孤獨。
他身上的病號服和繃帶在冷風(fēng)的吹拂之中獵獵作響,那虛弱的身體踏出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。
雖然他的眼神雖然堅定,聲音中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虛弱。
“姜槐,你這是在干什么?”
杜輕鴻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仿佛每說出一個字都需要極大的努力。
他的一只眼睛纏著繃帶,已經(jīng)完全失明,另一只瞳孔中帶著一絲責(zé)備,但更多的是擔(dān)憂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這樣做會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?!?
“總要有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。”姜槐走過去攙扶住杜輕鴻。
他能感受到杜輕鴻的身體在顫抖,似乎是因為憤怒,也可能是因為疼痛。
“杜老師,您和岳老師已經(jīng)為了夜魔巡游獨自承擔(dān)了太多岳老師甚至而現(xiàn)在,那些想要徹底擊潰夜魔巡游的人一定會有所行動?!?
他語氣堅定地說道:“所以必須要讓他們明白,夜魔巡游現(xiàn)在還倒不了。”
“自負(fù)”杜輕鴻無奈地?fù)u了搖頭。
“你很聰明,姜槐你真的很聰明,但是你還是太年輕,再加上你體內(nèi)的那種力量,它給了你一種錯覺,你可以獨自對抗整個世界”
杜輕鴻的手死死地抓著姜槐的衣袖。
“岳秦山死了,但他絕不想看你獨自抗下這一切,我知道你和岳秦山之間有秘密,我知道是你把我從鬼門關(guān)拉了回來?!?
“但這股力量應(yīng)該要成為你的底蘊,而不是你惹眼的信標(biāo)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。
姜槐也明白,自己的確是太憤怒了,那種從自己身體內(nèi)的力量催生出的憤怒,雖然自己足以將他掌控。
但它就像是握不住的沙一般,還是會從指尖滲透而出。
而這些滲透而出的砂礫,會成為阻礙他正常思考的一種干擾。
“我還活著,姜槐。”杜輕鴻用力捏著姜槐的手,他死死地瞪著少年的眼睛。
“我這個老東西,還沒死所以,不要那么快把自己的牌都打出去,多依靠一下我,只要我還在,夜魔巡游就倒不了?!?
姜槐突然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。
明明眼前之人才剛從鬼門關(guān)走回來,現(xiàn)在連站都站不穩(wěn)。
但他說的話就和岳秦山一樣,能給自己一種安全感。
“你也是個孩子,老東西還沒死呢,我不會讓你去替我們面對這一切,知道了嗎?”
杜輕鴻抬手按住了姜槐的肩膀。
姜槐用力點了點頭。
“我明白了,杜老師?!?
之后姜槐又強行將杜輕鴻帶回了楚河安排的醫(yī)院,并告訴杜輕鴻,要自己不亂來也可以,但是他必須安心在這里養(yǎng)傷。
直到痊愈才能回夜魔巡游的據(jù)點。
無奈之下,杜輕鴻只得答應(yīng)。
他告訴姜槐:“夜魔巡游還有一名成員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在回來的路上了,她的年齡沒比你和陸丫頭大多少,但她作戰(zhàn)經(jīng)驗豐富,在我出院之前,你們兩個都聽從她的指示吧?!?
姜槐點頭答應(yīng),杜輕鴻這才放下心閉上眼開始休息。
在離開醫(yī)院的時候,姜槐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醫(yī)院門口站著一名熟悉的背影。
“你在等人嗎?”
姜槐走到那人身邊問了一句。
少女身體微顫,而后緩緩轉(zhuǎn)身看著姜槐。
“是?!?
墨羽看著姜槐,面色沒有絲毫變化。
“我在等你?!?
姜槐皺了皺眉,他不喜歡那種猜不透別人的感覺,而墨羽的各種行為現(xiàn)在就給了他一種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所以他下意識想和這名少女保持距離。
“今天在會場謝謝你,不過下次還是不要和我扯上關(guān)系”
不等姜槐說完,墨羽已經(jīng)冷冰冰地打斷了他。
“今天在會場,就算沒有我攔著,你也不會任由那股力量暴走去大開殺戒,對嗎?”
姜槐愣了一下,而后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為什么呢?我能感覺得到你當(dāng)時的憤怒情緒,所以才會阻止你,但我又能從這股憤怒的炙熱之中感覺到一絲冰雪一般的寒冷”
“什么為什么?”姜槐笑著反問:“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在場的那些人?”
“是,至少在這座城市里,沒有能和你的那種骸骨相匹敵的力量?!?
話里有話。
姜槐微微抬眼,看了看墨羽,也就是說,在這城市之外,或許還有著什么人,或者什么東西是可以制衡百骸的?
“殺掉這些會威脅夜魔巡游的人,對你來說不是應(yīng)該更痛快嗎?”
她在套我的話。
“我不是獸?!苯蹦曋?,給出了自己的回答。
“所以不用這樣試探我。”
“我沒有!”
墨羽一下就急了,她甚至連表情管控都沒做好,在看到姜槐仍然無比戒備地看著她的時候。
少女別過了頭,小聲嘟噥了一句:為什么老是提防我。
最后墨羽嘆了口氣說道。
“姜槐,加入無畏者吧,我可以為你引薦,你可以在我的小隊,以你的能力,一年之內(nèi),你可以勝任隊長的職務(wù)?!?
姜槐笑了笑了,合著是來挖角的啊。
也對,在知道了自己的那種力量之后,這些大組織的人怎么可能不趨之若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