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謹修額頭上全是汗水,眼眶微微泛紅,像是一只就要掙脫鐵鏈的獸。
孟晚溪躲都來不及,她怎么可能過去?
傅謹修無奈,“溪溪,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拿個東西而已?!?
“少來,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?”孟晚溪緊貼著墻壁,這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了。
傅謹修嘆息一聲:“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做什么,你以為在這個房間里就能逃掉嗎?我不能動,會刺激藥效催發(fā),不過既然你這么怕我……”
他脫下外套,孟晚溪連忙出聲詢問:“你要干什么?”
傅謹修看上去更難受了,但他還是強忍著耐心開口:“拿東西?!?
他在西裝的內(nèi)側(cè)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軍工折疊刀。
傅謹修脫下了西服,露出里面濕透的白襯衣,原來已經(jīng)全部濕透。
他坐在地上,背靠著沙發(fā),一條腿曲著,手搭在膝蓋上仰著脖子,汗水從他凸起的喉結(jié)一路下滑到襯衣里。
白色的衣衫緊緊貼著小腹,隱約露出男人壁壘分明的腹肌。
傅謹修狠狠咽了口唾沫,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,打開了鋒利的刀刃。
他看向孟晚溪,“還恨我嗎?”
孟晚溪已經(jīng)猜出了他的意圖,她別過眼睛,“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。”
男人低低一笑,“也是,那我自己來吧。”
鮮血飛濺,孟晚溪看到他將手掌劃了一條口。
而傅謹修好似感覺不到一點疼,甚至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“溪溪,不管你信不信,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?!?
孟晚溪將視線落在遠處,她輕聲低喃:“傅謹修,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回頭了?!?
“我知道?!?
他這么做不是想要博取同情,他只是不想她再一次因為他而受傷。
哪怕他能遏制住欲望,但別人只要開門看到孤男寡女,他們又曾是夫妻待在一個房間,霍厭這頂綠帽子戴定了,孟晚溪也會淪為別人口中的閑談。
霍厭好不容易才讓她大放光彩,不該因為他再度凋零的。
所以他只有這個辦法。
溪溪,這一次用我的血作為你的養(yǎng)分,漂亮地綻放吧。
孟晚溪不明白,為什么和傅謹修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?
看著沙發(fā)邊的那個人,這幾天好不容易才被丁香君養(yǎng)起來的血色在一點點流失。
她雙手不安抓著自己的裙擺,口中翕動:“傅謹修……”
到了現(xiàn)在,她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。
傅謹修以血色祭奠她們的過去,就是想要護住她的名聲。
現(xiàn)在她要是過去幫忙,也就中了對方的詭計,傅謹修的血也就白流了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,他的聲音溫柔:“溪溪,沒關(guān)系的,我不疼,你就站在那里,離我遠遠的就好?!?
孟晚溪沉默著沒有再說話,傅謹修輕輕問道:“溪溪,他對你好嗎?”
“嗯,他對我很好?!?
傅謹修哂笑一聲,“那就好。”
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,孟晚溪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你還是先止血?!?
“沒事的溪溪,我割過腕,這點血我死不了。”
傅謹修朝她露出虛弱的一笑:“就算死了也沒關(guān)系,就當(dāng)是為外婆和我們的女兒償命吧,溪溪,對不起-->>啊,我現(xiàn)在才知道自己過去有多愚蠢?!?
孟晚溪的手指一緊,“事到如今,你再說這些話有什么意義呢?我們都回不了頭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