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厭嘴角浮起一絲涼薄的微笑,“你說的是那條腿?”
他指著不遠(yuǎn)處血肉模糊的斷肢,韓盛還沒有開口,便看到一輛車從那條腿上狠狠碾壓了過去。
韓盛口中發(fā)出哀嚎,“不,不要!”
看上去充滿了巧合,只有他才知道,從一開始霍厭就沒打算救他,他完了。
哪怕周圍全是監(jiān)控,也無人能找到一點證據(jù)是霍家下的手。
他的斷腿只是一個開始,因為霍厭對他露出了死神的微笑,“送韓少爺就醫(yī),一定要將他救活?!?
韓盛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。
要是死了,那就不好玩了。
半死不活的才是最好。
從頭到尾霍厭沒有對他說出一句重話,但他已經(jīng)被判了死刑。
孟晚溪看著保鏢將男人送去醫(yī)院,扯了扯霍厭的袖子,“那個……他傷害了你妹妹,你還送他去醫(yī)院?”
看來自己在他心里真是個好人。
霍厭沒有解釋,“我不能見死不救?!?
要是他死了,怎么給霍筱筱出氣?
霍家的人都有一個鮮明的特點,護(hù)短。
孟晚溪初來乍到,還沒有領(lǐng)略到這一點。
后面都用不著霍厭出手,霍明澤乃至其他人,都能讓韓盛后悔來這世界。
霍厭摸了摸孟晚溪的頭,“好了別擔(dān)心,大哥不會放過他的,我們?nèi)タ纯大泱?。?
“好。”
孟晚溪重新上了車,霍筱筱被送進(jìn)了醫(yī)院洗胃。
那藥太烈,因為霍筱筱一開始反抗太厲害,傷了幾個男人,因此藥量被他們刻意多下了一些,并沒有太好的治療辦法,只能洗胃。
孟晚溪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內(nèi)疚不已。
她當(dāng)時就不該非要等霍厭回來告訴他,她應(yīng)該直接打電話的。
“對不起,筱筱。”
霍筱筱眼眶通紅,身體的不適讓她搖了搖頭,“嫂子,不怪你?!?
是她自己太愚蠢,對人不設(shè)防,要是她記得哥哥的教誨,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,要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接近你的每個人,她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。
霍明澤開口:“弟妹,你懷著身孕不便熬夜,你先回家休息,這里有我照看,你放心吧。”
孟晚溪點點頭,“那就拜托大哥了?!?
霍明澤沒有再理會她,甚至連最起碼的敷衍都沒有做,和一向八面玲瓏的人設(shè)有些出入。
孟晚溪看到他俯身用熱毛巾給霍筱筱擦拭著臉頰,那模樣溫柔極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霍明澤看霍筱筱的目光不太像是哥哥看妹妹,倒是有些像是男人對待女人的感覺……
大概是她想多了吧,兩人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從小一起長大,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錯覺。
霍厭扶著她的身體走出病房,“晚晚,我讓司機(jī)送你先回去?!?
“那你呢?”
霍厭沒有隱瞞,“我想和傅謹(jǐn)修談?wù)?。?
孟晚溪心里一緊,兩人的身份太過微妙,她好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兩人發(fā)生摩擦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擔(dān)心,霍厭溫柔撫著她的臉,“放心,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,不會打架斗毆,我只是想要去謝謝他?!?
“那就好,我信你?!?
如果孟晚溪開的是小賣部,霍厭能在她這賒一條煙,但是傅謹(jǐn)修的人品一包煙都沒門。
霍厭看著面前這個干凈的女人,自己沒有傷害過她,她便真將自己當(dāng)成好人。
這樣也好。
他俯下身在孟晚溪額頭落下一吻,“老婆,我永遠(yuǎn)不會辜負(fù)你。”
孟晚溪離開,霍厭這才收拾了心情去找傅謹(jǐn)修。
還沒到吳助就將他拉到一邊,壓低了聲音道:“老板,剛剛做治療的時候,醫(yī)生偷偷保留了傅謹(jǐn)修的血液和基因樣本,是老爺子的意思,他老人家想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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