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厭不會不懂,但他卻再一次發(fā)了消息過來:[你現(xiàn)在在家嗎?正好余導(dǎo)想要找我們聊聊。]
孟晚溪回答:[我在外面,今天暫時不行。]
霍厭:[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,上一次我要不心生警惕,你可能就死在浴缸里了,孟老師,告訴我你現(xiàn)在安全嗎?]
孟晚溪心中一暖,她暗罵自己對霍厭的防備心,分明他只是關(guān)心自己而已。
[放心吧,我在外婆家,很安全。]
小區(qū)樓下。
吳助撐著一把黑傘,傘面上已經(jīng)積攢了厚厚一層積雪。
傘下那高挑的男人抬著頭,深邃的目光打量六樓,現(xiàn)在才九點,房間一片漆黑,沒有一絲光線。
四面八方的寒風(fēng)灌來,吹散了他額前的發(fā)絲。
吳助都被凍得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“老板,你要是擔(dān)心孟老師,可以直接上樓,或者給她打一通電話就好?!?
路燈下,霍厭的側(cè)臉輪廓卓越,瓷白凸起的喉結(jié)微微滾動,他的聲音冷淡:“那樣會給她增添負(fù)擔(dān)?!?
生活不易,吳助嘆氣。
“老板,你這樣小心翼翼,連愛意都不敢泄露一點,什么時候才能追上孟老師?”
“喜歡一個人,難道就一定要占有她?看著她開心,未嘗不是一種幸福?!?
吳助剛要回答,就聽霍厭繼續(xù)道:“至少過去我是這么想的。”
“那現(xiàn)在呢?”
霍厭那雙淺淡的雙瞳掠過一抹強(qiáng)勢而又冰冷的目光,“但現(xiàn)在,我想要她?!?
吳助的嘴角逐漸上揚,“這才對嘛!就憑我們老板這么英俊的臉,這么優(yōu)秀的身份,你要是表白,哪還有姓傅的什么事?”
“你不懂?!?
霍厭目光落到五樓,那里也是一片漆黑,那個人也沒回來。
這么巧合。
他喃喃解釋:“她看似很貪錢,但她其實是個一根筋?!?
“怎么說?”
“當(dāng)年傅謹(jǐn)修的公司規(guī)模都不過億,你知道有人給她開價多少?”
吳助搖搖頭,這事他還真不知情。
“八千萬,包年,合同三年一簽?!?
這個價格在情婦圈子里算是很高的價格了,孟晚溪只要簽下合同那一刻,她就擁有了二個多億。
這只是基礎(chǔ)的價格,能出得起這個價格的人,在其它方面也不會吝嗇。
哪怕三年后不再續(xù)簽,孟晚溪光從這個男人身上就能撈幾億。
別說她還是個女配,就算成了影后,也不一定每年都能掙到八千萬。
吳助撓了撓頭,“如果是老板的話,一年八億你也是舍得的吧。”
“你還不明白,不是那個人,八千萬還是八億對她都沒用,更何況,我不想用錢玷污了她?!?
“那老板究竟是怎么打算的?你又想要她,又這么隱晦,姓傅的可是鉚足了勁想要追回孟老師,他們畢竟有十八年的情誼,你再不行動,萬一……”
吳助的話還沒有說完,手機(jī)震動。
孟晚溪又回了一條:[謝謝你,霍厭,明天余導(dǎo)有空嗎?]
霍厭嘴角微勾,很快就回答了她,[有,我來安排。]
關(guān)上手機(jī),他淡淡收回視線:“魚兒即將咬鉤,你要是動了魚線,只會將魚嚇跑,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越是這樣,他越是不能著急。
孟晚溪的心還沒有完全將那個男人舍棄,他要是逼得太緊,只會適得其反。
他邁開步子上樓,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和孟晚溪聊著他對劇本的想法。
孟晚溪是個極為專業(yè)的人,你要是和她聊劇本,她頓時來了興致。
偏偏霍厭似乎很忙,回她的信息慢了許多。
孟晚溪還在跟他做角色分析呢,這人怎么就不回了?
[睡了嗎?]
[霍厭?霍老師?]
霍厭拉完了一曲,將小提琴放下,靠在沙發(fā)邊,雙腿交疊,一手端起剛剛醒好的酒,一手滑動著手機(jī),看到那一堆可可愛愛帶著問號的表情包。
孟晚溪這半小時發(fā)送的信息和表情包加起來比之前所有聊天記錄加起來還多。
果然,你和學(xué)霸聊肥皂劇他一臉懵,要是跟他聊“量子糾纏”,他能從“夸克禁閉”聊到“量子態(tài)隱形傳輸”,三天三夜都不帶歇的。
孟晚溪對拍戲有種魔魅的執(zhí)著,每一個角色她都會盡最大努力詮釋。
霍厭繼續(xù)跟她聊,見他回了,孟晚溪怕他再跑了,直接撥通了語音過去。
漆黑的夜里,傳來男人懶散卻磁性的聲音:“孟老師,還沒睡?其實見面了聊也是一樣?!?
“那怎么一樣?剛剛你說的點我仔細(xì)思考了一下,覺得可以改得更好,但向?qū)粫婚_心我們改劇本?”
“舅媽的心愿是超越第一部,如果我們的改編可以讓劇情和人物更加飽滿,她會理解的,我會將意見發(fā)給她,讓她斟酌后給我們答復(fù)?!?
“好,我還有幾個點子……”
孟晚溪還沒有說完,就聽到耳后傳來一句清冷的男聲:“溪溪,你在跟誰打電話?”
聽到這道聲音,孟晚溪心中一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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