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化三年冬,皇長子失蹤,賀西山同時(shí)失蹤?!?
“他是寧國的大宗師之一,他來到了蜀州,在西山之上修了那座積善廟,自己給自己剃度當(dāng)了個(gè)和尚?!?
“他帶著一個(gè)襁褓中的嬰兒,曾經(jīng)來崇慶府找過一個(gè)奶娘?!?
司空豹眉間一蹙,“既然如此,老夫人為何不將這位皇長子迎回京都?”
鐘離悠微微一嘆:“母親本想等著京都局勢穩(wěn)定之后做這件事,卻不料在三年后……母親再去積善寺的時(shí)候,卻只見到了那個(gè)老和尚,并沒有見到皇長子!”
司空豹猛的一驚,“皇長子哪里去了?”
鐘離悠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?!?
“那為何老夫人又讓攝政王來蜀州迎回皇長子?”
“因?yàn)槟抢虾蜕姓f,十七年之后,也就是今年,皇長子會回到積善寺?!?
“……所以至今除了那個(gè)老和尚,并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皇長子是誰?”
“正是!”
鐘離悠眉梢一揚(yáng),“賀西山狡猾?。 ?
“此人,其實(shí)原本就是和尚,是越國東林禪院當(dāng)代住持寂覺大和尚的師兄,法號寂滅大和尚。”
“皆以為他來寧國,是耐不住禪院的寂寞才揮刀自宮當(dāng)了太監(jiān),其實(shí)并不是這樣?!?
“他是受越國皇帝之命,在寧國的皇宮里保護(hù)盧皇后的。”
“結(jié)果當(dāng)然是他聽從了盧皇后的吩咐,帶走了皇長子,這才導(dǎo)致了盧皇后被害。”
“他深知無論他躲到哪里,那些想要皇長子死的人都一定能夠通過他的蹤跡而找到?!?
“所以,他干脆放開了手,讓皇長子大隱于世……他依舊還在西山之上的積善廟里,但天下再也無人知道皇長子的下落,轉(zhuǎn)眼,這便是近二十年!”
袁肅這時(shí)候才插了一句嘴問了一句:“那,老夫人命老奴訓(xùn)練的那五萬大軍……就是為了在找到皇長子之后保護(hù)他的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可老夫人有令,誰持有桃花令,那五萬大軍便聽誰的命令!”
“我知道,那桃花令……母親生前見的最后一個(gè)人就是李辰安,想必母親將桃花令交給了李辰安?!?
袁肅又問:“那如果李辰安持著桃花令,反要?dú)⒘嘶书L子呢?”
鐘離悠沉吟三息,“他不會那樣做?!?
“為何大公子如此肯定?”
“因?yàn)?,他本可以登基為帝的,卻偏偏為了若水,才來到了蜀州。”
“這小子,并不愛這江山,所以他一定會將桃花令交給皇長子!”
此間在談?wù)撨@些事的時(shí)候,鐘離若水正坐在她的閨房的窗前。
窗前有如水的月光,也有淡淡的花香。
她的臉上帶著一抹甜蜜的笑意。
因?yàn)樗拿媲胺胖环庑拧?
信是李辰安寫的,讓皇城司的諜子送來的。
她知道李辰安就要來了。
她知道李辰安正念想著她。
這張信紙的最后有他所作的一首詞。
鐘離若水杏眼含春徐徐念之:
“楊柳絲絲弄輕柔,煙縷織成愁。
海棠未雨,梨花先雪,一半春休。
而今往事難重省,歸夢繞秦樓。
相思只在,
丁香枝上,
豆蔻梢頭……”
少女的心一片柔軟。
她抬頭望向了窗外,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就要到三月三了。
與君相識,轉(zhuǎn)眼間便是一年!
若能一生一世……
那該有多好啊!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