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嘛……我們去楓縣走走?!?
安自在沒有阻止,因為楓縣在戰(zhàn)場的后方。
至于李辰安跑楓縣去干啥這不關他的事,作為一名將軍,他懂得分寸。
“好,但你必須帶著他們同去,畢竟這里距離周莊并不是太遠,小心一下那些江湖中人?!?
說完這話,安自在帶著周十八離開。
雖然只有一千人,但這一仗卻必須打出十萬人的威風。
雖然手里有著各種利器,但要讓這些利器發(fā)揮最大的作用卻需要更加細致的安排部署。
安自在的營帳中開始了最后一次的戰(zhàn)斗討論。
李辰安等人吃完了早飯,當真與寧楚楚匯合一起,一行人就在這濃霧中,向楓縣而去。
……
……
京都。
悅來客棧。
吳國太子吳謙也正帶著幾個大臣分乘了三輛馬車,隨著云書賢的馬車向寧國的太學院而去。
掀開車簾的一角,吳謙看著街道上往來的人群,過了片刻,才對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說道:
“寧國的窮,是真的窮!”
“這大街小巷里的人,絕大多數(shù)的衣服上都有補丁?!?
“再看他們的面色,也多是菜色,但本宮卻越看越疑惑?!?
對面那少年抱著一把劍。
此刻一聽,他抬起了頭來,并沒有向車窗外看一眼,他酷酷的問了一句:“殿下有何疑惑?”
“按說,窮困人家,整日所思皆是下一頓鍋里能煮什么?!?
“他們?yōu)橐蝗諆刹投睿瑸轲B(yǎng)家糊口而愁,臉上當然就會帶著那散不去的愁容?!?
“可偏偏這玉京城里的這些人一個個竟然臉上都洋溢著歡喜……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,哪里來的歡喜?”
那少年沉吟三息,轉頭看了一眼,收回視線又看了吳謙一眼:“那就是窮歡喜?!?
吳謙一噎,搖了搖頭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和這個天音閣的少年高手確實說不到一塊。
于是,他干脆閉上了嘴,又繼續(xù)的看著。
京都當然也是有富人的。
但他發(fā)現(xiàn)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,他們真的臉上洋溢著笑意,就像這冬日里那抹燦爛的陽光一樣。
街上并沒有什么巡邏的捕快。
但車隊走過了這么些巷子,處處秩序井然,人們各自在忙碌……似乎是充滿了希望在忙碌。
他忽的一驚。
希望?
他又仔細的看著那些百姓,希望這個詞在他的腦子里愈發(fā)的清晰了起來。
理應沒錯!
他們雖苦,卻已看見了不久之后的甜!
這就是希望!
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希望?
溫煮雨?
李辰安?
他心里又是一震,眼睛徐徐的瞇了起來。
馬車停了下來。
他和那抱著劍的少年下了馬車。
抬頭,便是太學院的那巨大牌坊。
轉頭……他看見了牌坊前的那面石碑。
云書賢已抬步向那處石碑走了過去,“二十年前是沒有這石碑的……”
一行人站在了那石碑前。
云謙抬眼一瞧,心里陡然又是一震,不知覺的誦讀了起來:
“為天地立心,
為生民立命,
為往圣繼絕學,
為萬世開太平而讀書!
——李辰安!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