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的女兒在,說明李辰安就在?!?
夏侯卓陰沉著臉看著這黑袍老人,片刻,他走了過去,坐在了那黑袍老人的對面。
“奚老,可李辰安這手暗度陳倉之計并不高明!”
他是奚帷!
他竟然在夏侯卓的帥帳中!
奚帷一捋長須,“真真假假,誰又能說的清楚?”
“現(xiàn)在李辰安不是來了么?”
“那和他有沒有在那支百人的隊伍中有什么兩樣?”
夏侯卓外表粗獷卻并不意味著他傻。
能夠在成為北部邊軍主帥,他當(dāng)然有他的腦子。
“這能一樣么?”
“李辰安明明可以不來,但他卻偏偏來了,這意味著什么?”
夏侯卓俯過身子,伸出了一根粗壯的手指頭叩了叩桌子:
“他這是有備而來!”
“他就是想要在楓縣將本將軍給埋了!”
奚帷放下了茶盞,抬眼看向了夏侯卓,“他只帶來了一千人!”
“就在咱們前面三十余里地的五扇原,還有五萬府兵是他的敵人!”
“鐘離破的三萬蜀兵是不是如老夫所預(yù)料去了燕云關(guān)?”
“赤焰軍在無涯關(guān)不能動,神武軍在東瞿關(guān)也不能動!”
“你告訴老夫,他哪里還有人?”
“就皇城司的那些小鬼?”
“那些小鬼若是敢來,正好將他們一并清理干凈!”
夏侯卓坐直了身子。
滿臉疑惑。
因為他也想不出來李辰安還有怎樣的后手。
但李辰安確實來了,他沒可能是來尋死的!
那他跑來干什么?
夏侯卓看向了奚帷:“這一路而來,我還是有一事不明!”
奚帷微微一笑:“就是老夫?qū)巼笆肿尳o他這事?”
“還請奚老解惑!”
奚帷徐徐站起,走到了帥帳的門口,望了望夜空中的星辰。
“老夫只有一個女兒,并沒有兒子!”
“老夫若是登基為帝……你覺得定國侯府會如此安靜么?”
“老夫若是真當(dāng)了皇帝……你覺得朝中的文武大臣,會同意么?”
“寧國,一定會亂!”
“越國便有了入侵寧國的最好的借口……越國的那位四皇子趙渺與太子之斗正在最關(guān)鍵的時候,現(xiàn)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大大的軍功!”
“可別忘了西顧城還屯兵三萬之?dāng)?shù),隨時可以舉兵東來?!?
“寧國面臨的局面不僅僅是一個亂字可書!”
奚帷背負(fù)著雙手,又仰頭望月,“會亡國的!”
他轉(zhuǎn)過了身來,眼里露出了一抹寒芒:
“寧國若是亡了,老夫沒有任何好處。你……”
他伸手向夏侯卓一指:“你同樣沒有任何好處!”
“與其那樣,不如將寧國交給李辰安。”
“先皇不是散布出他是皇長子么?老夫本以為他會登基為帝,卻沒料到他只是當(dāng)了個攝政王……”
“他要去迎回皇長子,皇長子是盧皇后的兒子?!?
“朝中有許多官員是愛戴盧皇后的,那位皇長子是寧國正統(tǒng),他會得到所有人的擁戴……這不符合你我的利益!”
夏侯卓瞇起了眼睛,“這就是你現(xiàn)在又要殺了李辰安的理由?”
“對!”
“……殺了李辰安,誰來當(dāng)皇帝?”
“三皇子寧知遠(yuǎn),如何?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