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木有些擔(dān)心這個小師弟。
小師弟其實是個認(rèn)真的人。
對刀法,他對每一個招式都尋根究底,總是能找出最好的出刀角度和出刀的速度。
對生活……好吧,對燉狗,他有一套自己的理解,無論是火候的把握,還是下調(diào)料的先后順序等等,他真的掌握得極為精妙。
現(xiàn)在小師弟忽然對情這個字產(chǎn)生了興趣,這當(dāng)然是個好事。
但小師弟求知若渴,他恐怕心里極其想要知道男女之間那事的味道。
這事能問么?
當(dāng)然是不能的!
這事只能靠自己去實踐,去體會,去感悟。
于是,每每王正浩軒抬頭看向李辰安的時候,阿木就會給他夾一片肉。
王正浩軒抬了十次頭,他的碗里多了十片肉。
他終于看向了阿木。
“師兄,你對我太好了!”
“你是我?guī)煹埽喑渣c肉,有力氣?!?
“……我的問題是有力氣沒地方使?!?
阿木沉吟三息,“師弟,你確實長大了。”
李辰安只是覺得王正浩軒這小子表現(xiàn)有些怪異,他并不知道王正浩軒在他的門口聽了那些聲音之后,他原本單純的思想此刻已發(fā)生了巨大的改變。
就如一顆種子破土萌芽。
極度的需要關(guān)于那些事的知識為養(yǎng)分來澆灌。
李辰安掃了一眼對面那六人,什么也沒有說。
五人吃完飯,再次上樓,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
王正浩軒沒有馬上進(jìn)門。
他站在門口,就這么看著李辰安和蕭包子走過了小武的門,走到了天字一號房的門前,他這才轉(zhuǎn)身走了進(jìn)去,關(guān)上了門。
“師兄,他這算是移情別戀么?”
阿木沉吟三息,搖了搖頭,“他依舊記掛著鐘離若水?!?
“哦……博愛?!?
“嗯,師弟說的對,睡覺吧?!?
王正浩軒看了看那一張床,忽的問了一句:“師兄,這男人與女人睡,和男人與男人睡……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阿木頓時身子一直,三息,“師弟,你睡床上?!?
王正浩軒兩眼一瞪,“我睡床上,你睡我身上?”
“……師兄打地鋪?!?
“為啥?”
阿木轉(zhuǎn)身,從一個柜子里抽出了兩條被褥鋪在了地上,“因為師兄還不習(xí)慣和一個男人睡。”
“那李辰安和蕭姑娘是怎么睡的呢?”
阿木將他的刀放在了身旁,他鉆到了被子里,“蕭姑娘上樓的時候拿了一壇酒兩個酒杯,他們估計會飲酒到天亮?!?
“我睡不著,我去他們房間里喝酒。”
阿木忽的坐起,“回來!”
“……怎么了?”
“師弟,喝酒是要分場合的!”
“他們二人對飲,是以酒助興或者……壯膽?!?
“你跑去了,那叫大煞風(fēng)景!”
“哦。”
阿木又躺了下來,“樓下那六人,不是好人?!?
“那我去砍了他們!”
“不急,估計會上來找我們的?!?
王正浩軒熄燈,抱著他的刀躺在了床上,眼睛卻睜得大大的。
刀太冷。
但他依舊抱著。
他的腦子里沒去想那六個壞人,他一直在糾結(jié)李辰安和蕭包子……他們喝了多少酒了?
那興助起來了沒有?
天字一號房。
酒香飄蕩。
蕭包子拎著酒壇子倒出了最后兩杯酒。
她取了一杯遞給了李辰安,眉眼兒一飛,眼里有無盡的春光流動。
她朱唇輕啟:
“已至夜半……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