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桶里的水溫度正好,有煙霧裊裊。
就在那裊裊的煙霧中……
李辰安剛才在仔細(xì)的聽著隔壁那極低的聲音,他沒有料到原本還睡得像豬一樣的蕭包子,此刻居然已在那木桶中。
房間就那么大。
四目就那么相對。
蕭包子忽的臉色一紅,她伸出了手,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終究是個少女。
哪怕心里坦蕩,這羞怯之意卻陡然而生。
李辰安此刻卻目瞪口呆……不是,你捂住眼睛這是幾個意思?
他咧嘴笑了起來,抬步走了過去。
蕭包子心肝兒砰砰直跳,“你別過來!”
女人說這種話的時候,意思往往是深刻的。
這對于前世閱女無數(shù)的李辰安而,他顯然知道該怎么做。
他當(dāng)然沒有站在原地,他走了過去,走到了木桶旁,還取了一把椅子,坐在了蕭包子的身后。
“不是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(jié)的么?”
他的手落在了蕭包子的背上,蕭包子的身子頓時一僵,她的臉已通紅,她的聲音也在顫抖:
“……這、這是不拘小節(jié)的事么?”
“你別怕!”
“我怕!”
“你怕還把我拖你房間里來?”
“……我怕鬼!”
“我又不是鬼!”
“那……那你現(xiàn)在想干嘛?”
李辰安嘿嘿一笑:
“給你搓搓背。”
蕭包子銀牙咬著下唇,忽覺口干舌燥。
……
……
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。
當(dāng)然,這種觀念在蕭包子的腦子里并不會有多強(qiáng)烈。
可一個男人給女人搓背……哪怕是蕭包子,她也覺得不可思議。
何況這個給自己搓背的男人,他是寧國的詩仙!
是寧國的攝政王!
這背搓的……舒服?。?
只是有些癢,但再癢也得忍住。
蕭包子已放下了手,遮住了峰,臉色依舊通紅,心里卻如這桶里的水一般在劇烈的蕩漾。
李辰安目光如禽獸。
但他真的在很認(rèn)真的給蕭包子搓背,他一邊搓一邊嘴里還在極為溫柔的說:
“這一路辛苦你了?!?
“這人啊,一輩子能夠遇見一個真心實(shí)意對自己好的女人已極為不易,我李辰安是何等的幸運(yùn)……”
“三月三,遇見了鐘離若水。”
“后面又遇見了你。”
“你們對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,所以我必須去蜀州,必須帶著若水去越國洗劍樓走一趟……哪怕希望再渺茫,只要還有一線,我也不會放棄?!?
“這連累了你,你明明是個很懶的人,為了我這一路奔波,你卻沒有半句怨,我都記在心里?!?
蕭包子抿了抿嘴,忽的說了一句:“還有一個姑娘也記掛著你?!?
“誰?”
“四公主寧楚楚?!?
李辰安微微一怔,手停了下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好久沒有想起寧楚楚了。
京都之變,寧楚楚爹沒了,唯一的親哥哥也沒了,她帶著她的娘子軍離開了京都……她去了何處?
門外。
王正浩軒去小武房間里串了個門,心想這時辰也不早了,肚子餓啊,該叫李辰安吃晚飯了。
然而李辰安并沒有在小武的房間里。
尚不省事的他沒有看見小武眼里那么復(fù)雜的神色,他走到了天字一號房的門前,正要敲門,里面正好傳來了蕭包子的聲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