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年道士驚訝的看著,問了一句:“師傅,雪狼銀針是什么?”
“就是唯獨(dú)只有極北雪域里的一種狼的尾巴尖的那一小撮毛,”
他從地上站起,“這可是天下制作毛筆最難卻最好的材料!”
“……師傅的意思是,有人用這東西殺了他們?”
“當(dāng)然,大宗師??!”
“師傅,我餓了。”
年老道士抬手就給了少年道士腦袋上一巴掌,“就知道吃!叫你看好咱們太一道的道觀,你是怎么看的?一家伙被長孫驚鴻的那些小鬼給燒了個(gè)精光!”
“為師云游天下而歸,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一個(gè)了……你、無為啊,你果然無為!”
說著這話,老道士將這根狼毛小心翼翼的收入了一個(gè)小木頭盒子里,“走吧,先找個(gè)地方住一宿?!?
師徒二人走出了七分巷子,恰好和向東所帶領(lǐng)的仵作捕快錯(cuò)身而過。
“師傅,你把那東西收著干啥?”
“為師在想,這可能是奚帷的尾巴!”
無為一呆,“剛不是說是狼的尾巴么?怎變成奚帷的了?”
老道士抬手又給了無為一巴掌,“奚帷是大宗師!”
“天下能夠用這雪狼銀針制作毛筆者,唯有前墉國的制筆巨匠蕭川庭。”
“蕭川庭一輩子就做了兩只這種銀狼筆,一支在吳國的皇宮里,還有一支在墉國被滅之后下落不明……奚帷是曾經(jīng)的墉國人,同時(shí)他又是大宗師,這筆,指不定就在他身上!”
無為小道士呆了片刻,“可師傅不知道奚帷是誰呀,再說……他既然是大宗師,師傅你也打不過他呀,如何搜身找到那支筆?”
年長道士這次沒有給無為小道士一巴掌,“蕭家沒有被滅門,只要找到蕭家的人,或許就知道奚帷是誰!”
“找出奚帷干啥?”
老道士停下了腳步。
無為小道士一家伙撞在了他的背上。
老道士抬頭,看向了旁邊的一處鋪?zhàn)印涎驕?
無為小道士忘記了剛才問的話,他聳了聳鼻子,一股香甜的羊肉味道飄入了他的鼻孔里,他的肚子頓時(shí)咕嚕一叫。
老道士卻說起了和吃無關(guān)的話:
“是奚帷那老東西讓皇上來咱們太一道修道的!”
“說好的皇上修好了道便封我太一道為國教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皇上修沒了,害得咱們的太一道也沒了!”
“這筆賬當(dāng)然得算在他的頭上,不然,江湖同道如何看待我清風(fēng)道長?!”
無為小道士咽了一口唾沫,低聲說道:“師傅,吃飽了才好算賬!”
“再說……這人海茫茫,就憑那一根毛,如何找到蕭家的人?如何找到那個(gè)、那個(gè)奚???”
“嗯,明日為師發(fā)出江湖貼,許能……”
清風(fēng)道長的話被無為小道士打斷,“明日事明日了,師傅,先吃飯,如何?”
清風(fēng)道長轉(zhuǎn)頭,瞪了無為小道士一眼,抬步向前而去。
“兜里就剩下五文錢,你還想吃羊?”
“這狗屁世道,蒸餅都賣八文錢一個(gè)了,咱們?nèi)ビ穹鹚?!?
“……師傅,玉佛寺是和尚,咱們是道士!”
“為師當(dāng)然知道,和尚能化緣,道士為啥就不能化緣?”
“走!”
“不給咱們吃的,你就給為師狠狠的揍那些禿驢!”
“為師告訴你,玉佛寺可富得流油,可不是咱們那清貧的太一道可比!”
無為小和尚眼睛頓時(shí)一亮,“那呆會(huì)叫那些禿驢給咱們燉一鍋狗肉!”
清風(fēng)老道長一呆,“好主意!”
二人向玉佛寺而去。
李辰安和花滿庭也抵達(dá)了聚仙閣。
恰好黃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