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與其遲,莫如早,又正好皇上暗示了他的身份,他正好借著這一身份將雙方的矛盾激發(fā)開來。”
“他干的這些事,會令朝中所有的文武大臣懼怕于他,也會讓這些大臣們心里升起對姬相的擔(dān)憂……或者說是產(chǎn)生隔閡?!?
“都是些墻頭草,莫要看他們這些年對姬泰卑躬屈膝點頭哈腰,若是真有人拿了刀要伐了這顆樹……他們跑的比誰都要快!”
“所以,這無形之中就削了姬泰的勢,讓那些大臣們不敢和姬泰再緊緊的抱成一團。”
“而他在那些清廉的官員心里,在寧國所有的百姓心里,卻成為了英雄一般的存在!”
麗貴妃喝了一口茶,沉吟片刻又道:“莫要忘記,他還有諫議大夫這么個官兒?!?
“離間了那些大臣之后,他便可以利用這個官職來一個個收拾他們?!?
“監(jiān)察司那地方,工部正在清理,是奉的李辰安的命令!”
“那院子里的草已被悉數(shù)除去,那些宮殿也正在修繕……那地方,恐怕不日就會成為朝中最光鮮之處,這意味著什么?”
“意味著監(jiān)察司將因他而重新走入所有人的視線,并且,監(jiān)察司的第一刀,一定會落在姬泰的頭上!”
寧知遠腦子里這才有了一個輪廓。
這李辰安,是步步為營,他并不是莽撞而為!
他和姬泰針鋒相對,是一箭三雕之舉!
這位皇兄,當(dāng)真不簡單啊!
“你依舊好生習(xí)你的武,這些事,與你無關(guān)?!?
麗貴妃放下茶盞,抬眼又看向了夕陽。
“無論是李辰安做出了怎樣的驚人之舉,這些都不重要?!?
“姬泰這顆老樹,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伐倒的?!?
“畢竟你父皇并沒有下旨宣布李辰安他就是皇長子!”
寧知遠此時小心翼翼問了一句:“那他究竟是不是皇長子?”
麗貴妃微微一笑,“昭化三年冬那件事迷霧重重,娘也不清楚就里。但姬泰已派人去了廣陵城,他畢竟在廣陵城生活了那么些年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跡,他究竟是十七歲還是二十歲,這件事……很快就會見分曉?!?
“李辰安而今所做的這些事,都是建立在他是皇長子這一身份之上,若他并不是……”
麗貴妃臉上的笑意徐徐收斂,“你依舊還是得和他處好關(guān)系?!?
“……不是應(yīng)該疏遠么?”
“聽娘的話,上次他沒有去赴約,是因為那晚他去了齊國公府?!?
“你大可以直接去皇城司,也或者過些天他搬至梅園,你直接去梅園和他一見!”
“他是個聰明人,他不會將你拒之門外!”
“你且回去,娘呆會回娘家一趟?!?
……
……
夕陽落山。
秋霧漸起。
李辰安已離開了皇城司向云集別野而去。
躺在歪脖子樹下的長孫驚鴻忽的坐了起來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將王正金鐘給叫了過來。
“去文昌廟看看魏三的尸體還在不在,若在,就帶回來。若不在……就別理會?!?
“另外……叫鄭旺帶點人去一趟廣陵城?!?
“去廣陵城的具體任務(wù)是……?”
“看看廣陵李府里面還有沒有人。”
“再看看商滌回到桃花島了沒有。”
王正金鐘點頭應(yīng)下,卻問了一句:“小李大人在廣陵城這么些年的痕跡不用抹掉?”
長孫驚鴻沉吟片刻才說了三個字:
“不需要!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