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說他們甚至已經(jīng)知道了你在廣陵城的那些過往,于是懷疑你所作的那些詩詞,甚至你在南門說的那些話,都是出自于你父親的手筆!”
“所以,他們有了一番安排,為的就是讓你在天下學(xué)子的面前出丑,讓你的名聲一落千丈……你在南門的那番話,其實打動了太學(xué)院的許多學(xué)子,我回太學(xué)院之后,甚至有不少學(xué)子前來向我打聽你的為人。”
“老師讓我來告訴你,讓你有個準備?!?
李辰安眉間一蹙,“他們想做什么?”
其實李辰安已經(jīng)料到,既然是寧國大儒,那肯定不會提著劍來砍他,無外乎就是在詩詞文章上來為難他。
“這不已經(jīng)八月初五了么?”
“八月十五,京都每年最為濃重的中秋文會,你會收到請?zhí)?,他們恐怕會在中秋文會上對你發(fā)難!”
李辰安眉間頓時舒展,“小事!”
蘇沐心俯過身子:“可別大意!畢竟是大儒!”
“只要公平,我就不擔(dān)心什么?!?
“倒是公平,因為到時候不僅僅有住在京都的五名咱寧國的大儒,老師說恐怕還有從越國而來的那位韋玄墨韋老夫子?!?
李辰安一怔,一旁的鐘離若水忽然好奇的問道:“韋老夫子也來京都了?”
“還在路上,聽說也就這幾天就到了。”
李辰安問了一句:“韋老夫子是誰?”
“越國最為有名的大儒!”鐘離若水向李辰安介紹道:“聽奶奶說,這位韋老夫子在二十歲的時候便周游列國,他在西域、在回紇、在塞外荒人的部落、在吳國,也在咱們寧國都呆了不少時間。”
“天下學(xué)子,都知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個道理?!?
“但天下學(xué)子真正做到了行萬里路者,唯有越國的韋玄墨韋夫子!”
“他曾經(jīng)在寧國那三年,就在太學(xué)院任教了一年,而后便去游離了寧國的許多地方?!?
鐘離若水講完,看向了蘇沐心,問道:“他來咱們寧國干啥?”
“老師說公文上寫的是帶越國翰林院學(xué)子前來進行文化交流?!?
“但老師又說,這韋老夫子偏偏選了這中秋之前數(shù)天抵達,其意……恐怕是借著這場中秋文會,讓越國的學(xué)子和咱們寧國的學(xué)子一較高下!”
“哦……”鐘離若水恍然大悟,視線看向了李辰安,心想這來者怕是不善,不過如果李郎去參加了端午文會,恐怕會給韋老夫子一個意外驚喜。
“對了,老師還說恐怕皇上也會去文會現(xiàn)場……皇上若是去了,那些皇子公主們怕是都得要去,所以你還是得要有所準備才行!”
李辰安明白了蘇沐心這話的意思。
如果那兩個所謂的大儒在文會上對自己發(fā)難,而自己卻沒有交上一份令他們閉口的答卷,只怕他們就會向皇上提起,由皇上降罪來治了自己!
完美的避過了魚龍會,更是令鐘離府也無法伸出援手。
只要皇上下了旨意,那自己就必死無疑!
這便是借刀殺人,借皇上的刀,來砍了自己的腦袋!
這又是誰出的主意呢?
李辰安沉吟片刻,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,“那我現(xiàn)在就回廣陵城,如何?”
對于溫小婉,李辰安僅僅是有些懷念她那妙曼的身子,遠遠沒有到為了救她不惜自己性命的時候。
再說有商滌在謀劃,她若是還活著,許能逃過一劫。
但自己這一劫卻不太好逃,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!
蘇沐心一怔,過了五息,點了點頭,“這倒是個好主意!”
可就在這時,門房帶著一個老太監(jiān)走了進來。
這老太監(jiān)撩起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扯著那公鴨般的嗓子吼了一聲:“誰是李辰安?接旨!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