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律法一點都不公平。
霜刃也對裴少文的話十分不滿,“那你們侯府要是想害我家小姐,指使個孩子,就全身而退?世界上哪兒來的這么好事情。”
若真如此,她也尋個五歲孩童。
反正不入刑法,那就先幫小姐報仇。
百里容祁渾厚有力的聲音也響起,“姑娘誤會了,七歲以下的確不入刑法,但若有人唆使,唆使者要受車裂之刑?!?
霜刃眼睛一亮,指著兩人,“大人,他們唆使孩子謀害我家小姐?!?
“他們有動機,他們想謀取虞家錢財!”
好機會,好機會!
霜刃眼睛亮晶晶,迫不及待的想把裴家惡心事情全都抖落出來,裴少文連忙呵斥,“虞晚晚,管好你的丫鬟。”
虞晚晚充耳不聞,只當(dāng)狗吠。
做都做了,還怕別人說出來,真是虛偽至極。
“安靜!公堂之上不容喧嘩!”張縣令頭大,吵吵嚷嚷,他都不敢亂發(fā)話了。
“裴子晨對吧,你可曾受人指使?”縣令問道。
裴子晨一直被沈承平抓著,他試過腳踢牙咬,但都被沈承平壓制的死死,無法動彈,聽到縣令喚他,他眼珠子一轉(zhuǎn),立刻指著沈承平,“有,是他!他唆使我的!”
車裂是什么他不懂,但他討厭沈承平,就讓沈承平代替他受刑最好不過。
沈承平眸光幽深,冷冷道,“大人,他滿嘴謊,不老實招認(rèn),應(yīng)該是受人指點過?!?
受誰指點,毋庸置疑,是榮昌侯夫婦。
其中嫌疑最大的是卓婷。
卓婷意識到大家視線都落在她身上,尤其連夫君也有幾分懷疑,她心里頓時生出幾分火氣,“我沒有!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。”
“那他是如何知道我的?”虞晚晚追問,“還是說,侯爺在虞家的事情當(dāng)做一個玩笑,侯府上下皆知?”
“不是,沒有……”卓婷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,她是真的不知道裴子晨為什么會知道虞晚晚,更不知道他會沖動到當(dāng)街殺虞晚晚,逼的虞晚晚把侯爺事情曝光。
“好了,”裴少文目光從卓婷身上收回,閉了閉眼睛,虞晚晚說的沒錯,子晨還這么小,如果沒人特地跟他說,是不會生出這種想法,而府上知道這件事的人,除了卓婷就是思雨。
不論是誰,都不能受車裂之刑。
他重新睜開眼眸,眼神堅定道,“稚童無辜,不論有沒有人唆使,我這個當(dāng)?shù)亩钾?zé)無旁貸,我愿受杖刑,只求縣主放過子晨?!?
“好,大人下令吧?!庇萃硗碇苯哟饝?yīng)下來。
“小姐,”冬華著急,杖刑就夠了?今日之事傳出去,榮昌侯雖會受詬病,小姐也同樣承受流蜚語,這對姑娘家何其嚴(yán)重,豈是杖刑就能一筆勾銷的。
虞晚晚沖她搖頭,裴子晨如果是如前世年紀(jì)殺了她,定會按照律法來,但偏偏如今只是孩童,的確判不了。
但能換裴少文當(dāng)眾行刑,揭穿侯府的一角丑陋面具,就夠了。
她會抓住這一角,將剩下的全都撕開,讓世人都知道裴家上下有多惡心。
張縣令見幾人自己定下來,心里舒了口氣,趕緊判了三十大板。
裴少文舊傷未愈,新傷又添。
出衙門時,想對虞晚晚說些話,但只看見對方不留情上馬車的背影,旋即便昏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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