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文進宮的時候是乘坐安寧郡主安排的馬車,
回來時,宮外一輛馬車都沒有。
他剛挨了五十大板,連挪動都疼,想要回去無異于難上登天。
但他更不可能留在外面,只能心中罵著崔之洺虞晚晚,一邊朝著虞家走。
走了兩個時辰,他疼的冷汗淋漓,像從水中撈出來般痛苦,好不容易看到虞家的大門,他用盡了力氣才將扣響了門環(huán)。
門房看見是他,讓人將他抬回去,沒有請大夫。
這一夜,裴少文感覺自己像是死了,五十大板讓他幾乎血肉翻飛,疼的宛如一刀刀一直在他身上割肉,夜深時,他好不容易艱難的睜開眼睛,眼前卻只有漆黑,不僅大夫,連燭光都未曾點燃。
清冷的像是什么人都沒有來過。
裴少文眼前頓時一片模糊,毫無血色的唇微動了動,又重新陷入昏睡。
而此時,虞晚晚早已進入香甜的夢境中。
……
翌日,
虞晚晚心情極好的想要出門,下人過來稟告了一番裴少文狀態(tài),
聽到裴少文竟然自己退了高熱,
虞晚晚勾唇冷笑,“古人云果然沒錯,禍害遺千年。”
如裴少文這種禍害,就算遺萬年都有可能。
冬華撇了撇嘴,真是便宜他了,居然這都沒死。
“把我的黑玉膏拿出來,”虞晚晚拿起一支釵子插入發(fā)間,比劃了下,慢條斯理道,“將黑玉膏取出來,換個最差的金瘡藥送過去,免得人到處說我對他不好,盼著他死?!?
冬華還以為小姐心軟呢,聽到這話,頓時興奮的安排。
裴少文的確快要暴走的邊緣,沒人管沒人問,虞晚晚連藥都沒給他,這樣的日子他實在不想過,他都想爆出自己的真實身份,讓虞晚晚后悔。
但話到唇邊,他又忍了下來。
陛下如今已經(jīng)知道他拿走虞家糧食的事情,如果再知道他是榮昌侯府世子,那他的前途也要沒了。
他只能忍下來,忍著背上的痛楚,想要出去找人給他尋大夫,
他不信,虞晚晚能堵住所有人的嘴。
好不容易來到門口,外面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傳入耳中。
他仔細聽了聽,才知道昨日崔之洺竟然為了虞晚晚放棄金吾衛(wèi)指揮使的職位,如今只是一個小小衙役。
裴少文眼底閃逝過一抹喜色。
金武衛(wèi)他沒辦法對付,但若是一個小衙役,他有的是辦法。
“姑爺?”門開,小廝看到裴少文就在門口,連忙收斂了神色道,“小姐命奴才給您送傷藥?!?
看著黑玉膏瓶子,裴少文神色好了一些,
起碼虞晚晚心中還有他。
“上藥吧?!彼柚P的力重新回到床上趴著等上藥。
等他的傷勢好一些,就會回去,讓崔之洺施加給榮昌侯府的恥辱加倍還回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