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越看許長夏,她越覺得眼熟,似乎在哪兒見過。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她是哮喘發(fā)作?”沈煜沒察覺出不對,回頭問許長夏道。
    許長夏剛剛就看了沈妙青兩眼,就能判斷沈妙青是哮喘,這一點讓沈煜實在有些驚訝。
    許長夏沉默了幾秒,平靜地解釋道:“我外公是醫(yī)生,當年我外公救過爺爺?shù)拿圆沤o我和江耀哥定下了娃娃親,這事兒你們不是都知道?”
    沈煜頓了下,這才反應過來:“對,我把這個給忘了!”
    然而許長夏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沈妙青。
    沈妙青又朝她上下看了幾眼,猛然間想起,許長夏就是昨晚在陳硯川家過夜的那個小姑娘!
    她錯愕地又扭頭看向陳硯川。
    陳硯川可是江耀的親舅舅!江耀現(xiàn)在還在醫(yī)院昏迷不醒,他們兩個人怎么能在一起呢?
    “你這么看著許小姐做什么?”沈煜見沈妙青臉色有些不對勁,奇怪地問道。
    沈妙青好半天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    她頭一次在陳硯川的眼神里,看出他對異性的欣賞。
    加上江耀在醫(yī)院昏迷不醒,昨晚許長夏又是在陳硯川家過夜,再加上陳硯川昨晚說的那兩句話,很明顯,這兩人之間有事情。
    她臉色有些發(fā)白,抬頭看向沈煜。
    好半天,才小聲道:“哥,咱們回家吧……”
    她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。
    然而許長夏這么漂亮,這么優(yōu)秀,陳硯川朝夕相處間對她動心,也很正常,恐怕應該也沒有男人能抵抗得了許長夏這樣的女孩子。
    只是她一時之間,有些難以接受難以消化這件事兒。
    沈煜斟酌了下,讓一旁跟出來的保姆攙扶起沈妙青,自己走到許長夏面前問道:“對了,你怎么來沈家了?”
    “剛好路過?!痹S長夏斟酌了下,回道。
    說罷,朝沈煜道:“你待會兒還是送你妹妹去醫(yī)院查一下吧,這樣安心些?!?
    “嗯?!鄙蜢宵c了點頭,頓了下,又問:“你救了妙青,我們還沒謝你,要不然去家里喝杯茶吃頓飯吧?!?
    許長夏回頭看了眼陳硯川,推辭道:“不了,我找舅舅還有點兒事兒?!?
    直到剛才許長夏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錯怪沈妙青了。
    因為沈妙青根本不認識她是誰,還以為她是跟著沈煜回來的部隊戰(zhàn)友。
    甚至,一開始根本就沒認出她就是昨晚那個出現(xiàn)在陳硯川家里的女人,連緋聞女主人公是誰都沒弄清楚,又怎么把昨晚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?
    可外面的閑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,直接明說了是她許長夏和陳硯川亂搞男女關系。
    所以,造謠他們兩個的,另有其人。
    其實許長夏剛才在前門找沈妙青時,也是想先試探一下,沈妙青到底是不是認識自己。
    沒想到,她真的是無辜的。
    沈煜現(xiàn)在不想看見陳硯川,聞,只是點了點頭,低聲回道:“行,那就等下次有機會吧?!?
    許長夏沒再多說什么,轉身走到了陳硯川的車旁,徑直拉開車門爬了上去。
    隔著車窗,許長夏看著沈煜他們幾個人進了沈家后門,才扭頭看向身旁的陳硯川。
    兩人對視了眼,許長夏先開口道:“舅舅,你也聽到外面?zhèn)鞯哪切┰捔?,是嗎??
    她想起早上陳硯川給自己打那個電話時,有些欲又止,恐怕當時他就知道了。
    “嗯?!标惓幋ǖ瓚寺?。
    “那我們都誤會沈妙青了,不是她說出去的。”許長夏繼續(xù)道。
    陳硯川此刻其實心里有些亂。
    他揉著一邊太陽穴,緊皺著眉頭,沒說話。
    許長夏隱約看到陳硯川太陽穴處有一根筋在突突跳著,他很可能有嚴重的偏頭痛。
    很多從政位居高位的領導,都會有這個毛病。
    許長夏沒說話了,經(jīng)過剛才,她覺得陳硯川自己應該也看出來沈妙青是無辜的了。
    但這又是他和沈妙青兩人之間的私事兒,她也不好多問多說什么。
    好半天,許長夏見陳硯川太陽穴那邊似乎跳得沒那么厲害了,才又開口道:“昨晚,肯定是有其他人看清了我的臉。”
    “而且,這人一定是同時認識我和舅舅的人,一定和我們兩人其中之一有過節(jié)?!?
    “我隔壁兩家人家,都不是愛管閑事兒的?!标惓幋ǖ吐曢_口道。
    他和沈妙青鬧成那樣收場,也沒見他們多嘴說過什么。
    許長夏想了想,道:“那就是我去你那兒時,路上被認識的人看到了?!?
    誰能閑成那樣,就蹲在陳硯川家門外看他們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
    許長夏腦子里出現(xiàn)了兩個人,但她不夠確定。
    一個是蔣以禾,蔣以禾現(xiàn)在就巴不得江耀趕緊死,巴不得她趕緊離開江家,巴不得她名聲爛掉。
    另外一個,就是林思母女。
    這么恨她的,應該也只有她們了。
    又或者,是許成。
    可許成畢竟是她的親舅舅,即便有再大的仇怨,哪兒有舅舅這么害自己的外甥女的?
    “我叫人去查?!标惓幋ǔ聊季?,開口道:“等有了消息再和你說?!?
    許長夏看得出來此刻陳硯川身體還是不舒服。
    她看著陳硯川,猶豫了下,道:“要不然我讓管家?guī)闳メt(yī)院看看?”
    “不用!”陳硯川緊皺著眉頭沉聲回道。
    他的聲音大到讓許長夏嚇了一跳。
    “那我走了?!彼聊藥酌?,朝陳硯川小聲道:“對不起,讓你被人說閑話了。”
    說罷,頭也不回地立刻下了車。
    陳硯川欲又止看著許長夏利索地下了車,又看著她上了江家的車。
    陳硯川一來是煩躁,自己拖累了許長夏的名聲。
    二來,他明明已經(jīng)很注意自己和許長夏之間的分寸,最不想發(fā)生的事情還是發(fā)生了。
    他就江耀這一個外甥,陳家也就江耀一個孩子,他幾乎是把江耀當成親生兒子來看待和培養(yǎng)。
    “這兩天,把我和夏夏身邊的人全都查一圈!”半晌,他朝駕駛座上的秘書沉聲道。
    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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