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她清湯寡水的樣子也很美,但江耀認為,男人的錢就是應該用來給女人花的。
    “是奶奶的珠子漂亮?!痹S長夏回過頭朝他笑了笑,回道。
    江耀低頭,輕輕啄了下她的唇,隨后,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存折本,遞到了許長夏手邊,道:“這個東西,還請你替我代為保管?!?
    許長夏看著存折本,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,所有的現(xiàn)金,都存到了這本存折里,密碼是咱們訂婚的日期?!?
    雖然現(xiàn)在就安排好自己的后事很不吉利。
    但江耀就怕有個什么萬一,還是提前準備好,比較妥當。
    “除了喜山居那套房和這本存折,其它的東西,我都已經(jīng)和老爺子交代好了。”江耀繼續(xù)低聲解釋道。
    包括前天去陳硯川那兒,他也是將所有需要交代給陳硯川的事情,都說清楚了。
    今天這半天,他是專門騰出來留給許長夏的。
    許長夏沒作聲。
    她接過存折本,打開看了眼,里面那串數(shù)字,讓她更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。
    共有二十八萬,一個完美的整數(shù)。
    他哪怕立了許多軍功,哪怕這些年在軍隊里一分錢也不用,也存不上這么多錢,其中一定還包括了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產(chǎn)之類。
    江耀這是……把自己的全部家當,都給了她了。
    許長夏看著這數(shù)字,忽然心頭一酸。
    江耀眼看著她的眼眶紅了起來,隨即手忙腳亂地來給她擦眼淚:“怎么了?怎么忽然哭了?”
    “我不要這錢!”許長夏一把將存折塞回到了他的手里:“你自己藏好,我就要你活著回來見我!”
    許長夏不肯收,江耀這心里愈發(fā)不是滋味。
    “這只是我自己的錢,并不包括老爺子的,你收著也不妨事。”他將她拉著坐到了一旁沙發(fā)上,半蹲在她面前耐心哄著。
    許長夏卻一不發(fā)地將存折又推了回來。
    江耀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    其實許長夏重生回來那一晚時,想得好好的,假如江耀這個男人不堪托付,她就另外找條路,自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。
    就算是把他計劃在自己的未來之中,許長夏也從沒想過,這個男人,會是這么的好。
    他對她越好,許長夏就越是揪心。
    只要一想到五個月之后他戰(zhàn)死的結(jié)局,許長夏就越是著急難受。
    她垂眸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江耀,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。
    “乖,別哭了?”江耀越是替她擦,許長夏這眼淚流得越兇。
    江耀沒了辦法,只得起身,將她抱坐在了自己懷里。
    他忽然想起幾天前許長夏對他說的那句話:“假如你只是個普通人就好了?!?
    直到此刻,他忽然明白了許長夏是什么意思。
    然而既然已經(jīng)穿上這身軍裝,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。
    他一個人的命,牽系著華夏國千千萬萬人的未來,上面對他委以重任,他不可能,也絕不能當逃兵。
    他看著懷里許長夏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,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    他低下頭,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痕。
    吻到許長夏哭得紅腫的唇時,許長夏張口咬了他一下。
    江耀痛得忍不住“嘶”了聲:“屬小狗的?”
    許長夏撇著嘴角松了口。
    江耀重新又抬起她的下巴,低頭,用自己被她咬破的唇,輕輕摩挲著她的,輕聲道:“那我答應你,一定平安回來見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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