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剛跑到家門前,便聽到虛掩著的門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她沉默著,站在許家門口緩了有半分鐘。
那人的聲音,和此刻她耳膜里“咚咚”瘋狂的心跳聲混合在一起,刺耳而又沉重。
這聲音,這個(gè)人,哪怕是化成了灰,許長夏也記得!
她伸手,用力推開了院子門。
院門重重撞上墻頭,又反彈回來,發(fā)出“咚”的一聲巨響。
而此刻,那人就堂而皇之地坐在他們堂屋里,一臉高不可攀的模樣,手里捧著一杯茶,不急不緩地吹開杯子面上的茶沫,喝了口。
隨后,抬頭朝大門外的許長夏笑了笑,道:“你就是夏夏吧?”
許長夏沒作聲,她朝院子里看了圈,看到許芳菲正在一旁廚房里下著餛飩。
許芳菲聽江耀說許長夏去給張鳳匯錢了,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,隨即放下手里的鍋鏟,局促地走到許長夏身旁,朝她輕聲道:“夏夏,這是爸爸。”
“江耀哥呢?”她問。
“說是有點(diǎn)兒事兒,要去處理一下?!痹S芳菲輕聲回道。
許長夏盯著顧書庭,沒作聲。
她沉默了幾秒,繞開面前的許芳菲,快步走到顧書庭面前,拿起桌上的茶葉罐子看了眼。
是江耀前幾天送過來的極品白茶。
泡給顧書庭這樣的人渣喝,真是浪費(fèi)了!
她二話不說,一把奪過顧書庭手上的杯子,轉(zhuǎn)身走到院子里,隨手一潑,將剛泡好的白茶潑了個(gè)精光。
她不會(huì)去去捧顧書庭的臭腳,也不允許許芳菲捧著他!
“你這孩子!”一旁,聽到動(dòng)靜的許成立刻從屋里跑了出來:“怎么這么沒規(guī)矩!”
許成剛回到屋里換了件衣服的功夫,許長夏就闖下這么大的禍!
許芳菲知道,許長夏是誤解她了,她肯定以為餛飩是她煮給顧書庭吃的,以為茶是她拆開泡給顧書庭喝的。
“你大舅剛回來,說自己餓了,讓我給煮一碗餛飩。”她拿著鍋鏟走到許長夏面前,輕聲解釋道。
許長夏和許芳菲對(duì)視了眼,依舊是冷著臉沒吭聲,沉聲問道:“他來做什么?”
“什么叫他?這是你的親生父親!”許成隨即緊皺著眉頭走到她面前,指著顧書庭道:“叫爸爸!”
許長夏不知道,顧書庭是怎么能有臉來她家的!
“我為什么要叫他?”許長夏冷笑了聲:“一個(gè)我從沒見過的男人,因?yàn)槲腋俣ㄏ禄榧s,就恬不知恥地跑過來認(rèn)女兒,這樣的人,有什么資格讓我開口叫他?”
“你……”許成愣住了。
而坐在那兒的顧書庭聽許長夏這么說,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,原本慈愛的笑容,就這么僵在了臉上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許長夏繼續(xù)冷笑道:“他回杭城三年都不肯認(rèn)我,怎么我前腳和江耀哥訂婚,他后腳就巴巴地趕過來了呢?”
“你爸爸不是因?yàn)橐恢痹诿利悋χ錾饽貑?!他為了你,特意騰出時(shí)間趕回來的!”許成有些急了,急忙打圓場(chǎng)道。
“是嗎?特意?我訂婚宴都過了呢,真是太有誠意了。”許長夏抿著嘴假笑了下。
許長夏這幾句話,讓氣氛瞬間凝滯到了冰點(di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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