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眾目睽睽之下。
七尊百丈高的紫金色巨鼎,一一自半空墜落,宛如流星一般,砸向了此刻正在被萬擎山這山岳法寶所困的胖大男修。
“不好,要死!”
胖大男修色變,急忙一拍儲物袋,取出了諸多防御法器、防御符箓,貼在了身上,抵擋衛(wèi)圖這雷霆一擊。
但可惜是,金鼎符所化的紫金巨鼎威力委實太大了,又是七張一同而出。
很快,在七尊紫金巨鼎的接連轟擊之下,胖大男修擋在身前的諸多防御法器、防御符箓,盡皆靈光黯滅,碎成了齏粉。
不過好在,此過程亦給胖大男修爭取了一定的逃命時間,在最后一道法力護(hù)罩破碎之際,胖大男修體內(nèi)涌出了濃郁的漆黑光霞,如流水一般,在萬擎山這山岳法器和紫金巨鼎的夾擊下,向四周迅速逸散開來,并在短短時間變成了數(shù)十道。
“犧牲肉身的另類元嬰出竅之法?”
衛(wèi)圖眸中金光一閃,在這數(shù)十道的漆黑光霞中,看到了一個九寸高,胖乎乎的黃色嬰兒,正抱著一個儲物法鐲,向遠(yuǎn)離戰(zhàn)場的方向遁去。
這黃色嬰兒小臉滿是驚恐之色,時不時回頭向他望去。
見此,衛(wèi)圖當(dāng)即冷笑一聲,他一掐法訣,道了聲“去”字,適才與胖大男修交手的五行嬰,便小手一揮,收走煉魂幡,將其背在肩上,然后利用五行遁術(shù),向這黃色元嬰所藏身的那一道漆黑光霞追了過去。
如兩儀嬰、五行嬰這等異道元嬰,不是正兒八經(jīng)同階修士的對手,但同階修士若損去了肉身,僅憑其元嬰之身,就非是五行嬰等異道元嬰的對手了。
只見,五行嬰僅是幾個閃動的功夫,就擋在了黃色嬰兒面前,其咧嘴一笑,露出嘴中尖銳細(xì)小的牙齒,怪笑了幾聲,并用力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煉魂幡。
霎那間,煉魂幡內(nèi)所藏的元嬰惡鬼瞬間洶涌而出,把黃色嬰兒所藏的漆黑光霞團(tuán)團(tuán)包圓。
數(shù)十息后。
黃色嬰兒血染長空。
其嬰身,被五行嬰和煉魂幡的諸多惡鬼,直接打了牙祭。
這時,黃色嬰兒懷中的儲物法鐲也順勢掉落而下,落入到了衛(wèi)圖的手中。
“如意樓副樓主厲東海?!?
衛(wèi)圖手掌抓住一團(tuán)胖大修士的殘魂,對其略作搜魂后,眸光微閃片刻,用力一捏,把這團(tuán)殘魂直接泯滅了。
和他所想的差不多。
封寒和如意樓有深層次的聯(lián)系。
其不僅是曾和如意樓做過販賣“羅明真”的生意,而且和如意樓的高層,也有不淺的交情。
不然,這次也不會以私交關(guān)系,請動兩位如意樓的副樓主,前來助拳了。
不錯,在場的封寒團(tuán)伙,除了這胖大男修厲東海是如意樓的副樓主外,和羅殿主交手的那尊元嬰后期強(qiáng)者,亦是如意樓的副樓主。
唯有那位,一早被莊壽借用寒岳尊者“法身”所滅的元嬰中期修士,才是封寒在如意樓之外找的幫手。
而之所以說“差不多”,則是因為,如意樓的規(guī)模,比衛(wèi)圖最初在紅藻海域所想的,還要龐大得多。
——紅藻海域的如意樓,頂多是真正如意樓下的一個附屬機(jī)構(gòu)。
“副樓主都是元嬰后期,那真正的如意樓樓主,又該是何等境界?”
衛(wèi)圖瞇了瞇眼,不敢多想。
明面上,歸墟海修仙界的化神尊者,只有玄道六宗才有。
憑空多出一位,不太現(xiàn)實。
那么,很有可能,如意樓是某一尊化神尊者親手創(chuàng)立的暗勢力。
這是他的猜測,也是如意樓副樓主厲東海的猜測。
其作為散修,加入如意樓后,只知道如意樓的樓主神通廣大,但從未見過一面。
……
厲東海戰(zhàn)敗后。
衛(wèi)圖很識趣,沒有上前幫莊壽、羅殿主二人的忙,只在旁邊候戰(zhàn),防止二人交手的對手,突然遁逃而走。
半刻鐘后。
封寒二人就隱有落敗的跡象了。
只是,此刻的封寒二人,就不像先前的厲東海那般,存有僥幸心理了。
在找到接近莊壽、羅殿主二人的機(jī)會后,便紛紛自爆,給予二人致命一擊。
元嬰后期自爆的威力,非同小可。
縱然莊壽、羅殿主早有防備,但還是被封寒二人的臨死反撲,造成了不小的損傷。
莊壽還好,有寒岳尊者的“法身”庇護(hù),只是受了一點(diǎn)小傷。
而羅殿主就沒有這么幸運(yùn)了,直接被炸斷了一條臂膀,腹部亦受到了重創(chuàng),滿身的鮮血。
不過,因為羅殿主認(rèn)為自己無緣化神,所以對自身法體所受的這點(diǎn)損傷并不在意,其略作調(diào)息,吃了一些恢復(fù)靈丹后,便和沒事人一樣,隨同衛(wèi)圖、莊壽二人,一同返回??吭谌邖u上空的飛舟了。
返回飛舟的三人,亦沒有過多等候,而是直接駕馭飛舟,重返極山派了。
此次他們?nèi)耸苊?,前往磐石礦場查案,只是幌子,真正的目的,就是為了引蛇出洞,徹底解決封寒這個“隱患”。
現(xiàn)在,隱患已除,他們?nèi)俗援?dāng)返回宗門,沒必要再前往磐石礦場了。
磐石礦場的貪污案,相比于門內(nèi)高層“叛亂”,襲殺同門,只是小事一樁。
他們越早回到宗門,就能在宗門“撥亂反正”中,越早占得一杯羹。
這是有關(guān)于利益劃分的大事。
這一次,盡管只是封寒一人前來,但封寒死后,其所留的功德殿嫡系勢力,勢必要連根拔起……此間的利益,足以讓他們這一等級的強(qiáng)者為之心動了。
“只是,飛舟遁速不免太慢了?!?
行進(jìn)途中,莊壽皺了皺眉,說道。
以飛舟的遁速,他們至少要等到七日后才能返回宗門,這期間,雖不至于黃花菜都涼了,但難免會失去一定的先機(jī)。
——封寒魂牌破碎的速度,可比飛舟趕路的速度,快多了。
而在莊壽說話的間隙,衛(wèi)圖注意到,其有意無意的看了羅殿主一眼。
“羅某留在飛舟內(nèi),守護(hù)諸弟子就行,莊殿主和衛(wèi)長老先行一步即可?!?
這時,羅殿主開口道。
話音落下,衛(wèi)圖立刻會意,明白這是莊壽對羅殿主的欺之以方。
其知道,羅殿主對“利益方面”的不感興趣。
“那莊某就多謝羅殿主了。”
莊壽聞大喜,向衛(wèi)圖打了一聲招呼后,當(dāng)即便化作一道遁光,飛出了飛舟,徑直向極山派趕去了。
而見此,衛(wèi)圖也不遲疑,他拱手向羅殿主道謝了一句后,也尾隨在了莊壽身后,向極山派的方向疾馳而去了。
……
兩日后。
在衛(wèi)圖有意控制速度下,他和莊壽一后一前的趕回了極山派,中間相隔不過兩刻時間。
此次他藏拙。
除了不想暴露遁法造詣外,也是存著打一個時間差,讓莊壽先行一步,借其之口,向朱宗主說出他此次伏殺封寒中的表現(xiàn)。
防止出現(xiàn),朱宗主因他沒有價值后,對他前恭而后倨。
這樣,容易鬧得雙方都不好看。
他的天賦,反倒會成為朱宗主眼中的威脅。
有時候,先后順序很重要。
“什么?衛(wèi)圖竟然在斗法的時候,使出了七張金鼎符?”
同一時間段。
此刻的朱宗主,在聽到莊壽的匯報后,眸底頓時露出一絲驚訝之色。
和封寒一樣,作為這一切的幕后主使,他知道衛(wèi)圖獲得金鼎符制法的具體時間點(di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