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快的速度?!?
感應到死亡威脅的湯鳳儀暗自心驚,連忙向后退了數(shù)百步,與衛(wèi)圖拉遠了距離。
“此人當真只是準化神境界?遁速比我派的流云七遁還要快?連我的神識在那一瞬間,都無法捕捉到。”
湯鳳儀目露警惕之色,與腦海深處的白眉老者神識進行交流。
劍火宮到底是老牌化神宗門,底蘊深厚,而樓明月作為已故化神的孫女……在繼承樓獅王的人脈后,請一尊化神前來劍火宮坐鎮(zhèn),也非不可想象之事。
“這天底下的化神哪有這么多?而且會蠢到裝小輩和你比拼?適才,這姓韋的小子,只是利用煉體境界血遁到了斗法臺,擋住了你的毒針罷了?!?
白眉老者語氣淡然,示意湯鳳儀再仔細用神識感應衛(wèi)圖的法體狀況,其充盈的血氣相較此前,虧空了將近三成。
見此,湯鳳儀內(nèi)心稍安,不過眸中的忌憚仍是未減分毫,畢竟有一就有二,若是讓衛(wèi)圖再施神通,以適才的血遁速度接近,她被殺死的概率并不小。
“放心,待會你與此子比試,老夫會及時施展魂道術法,攔住他,給你制勝創(chuàng)造機會?!卑酌祭险叱烈饕宦?,說道。
聽到這話,湯鳳儀暗松一口氣,面靨重新恢復了盈盈笑意,只是美眸相較之前,多了幾縷微不可查的寒光。
而這時,距離衛(wèi)圖登上斗法臺,援救宮舒蘭,也僅過了不到半息時間。
臺上臺下的觀眾,堪堪反應過來。
“剛才敗黑狼道人的宮仙子,是突然戰(zhàn)敗了嗎?不然為何韋供奉會突然登上斗法臺,雙指夾住了一枚青色細針?”
眾修心中不解,以他們的境界,根本無法看透比試的細節(jié)、內(nèi)幕。
只能看到,在宮舒蘭與湯鳳儀比拼的正白熱化之際,衛(wèi)圖突然登場了,幫宮舒蘭擋住了這疑似致命一擊的一擊。
不過,在座的長老席位上,黑狼道人和劍火宮大長老,卻是另外一番心境了。
他們二人,對衛(wèi)圖和湯鳳儀的防備程度,都提升了一大截。
尤其是黑狼道人,此刻心中已經(jīng)在僥幸自己及時發(fā)現(xiàn)了湯鳳儀的真正實力,不然真與此女劫走了樓獅王所留的化神資源,屆時黑吃黑下,他必死無疑。
畢竟,他尚且不敵宮舒蘭,又有何自信,在險些殺了宮舒蘭的湯鳳儀手上討便宜?
當然,這也是黑狼道人“自誤”了——若沒有白眉老者的化神神識指點,單靠湯鳳儀一人,根本難以窺探出宮舒蘭藏匿“鬼靈玉”的真身之地,更別說襲殺宮舒蘭了。
在準化神一境中,單靠硬實力,他并不差湯鳳儀多少。
而劍火宮大長老,則是察覺到,自己有可能“引狼入室”了,湯鳳儀的實力,并非他所能輕易掌控的了。
……
斗法臺上。
在衛(wèi)圖突然登場,并為宮舒蘭擋住了這一枚暗發(fā)的青色細針后,這場勝負已經(jīng)無聲的宣告而出了。
心有余悸的宮舒蘭,在收好祭出的眾多人傀后,斂衽一禮,向衛(wèi)圖道了一聲謝后,便飛遁離開了斗法臺,并不戀戰(zhàn)。
站在斗法臺上另一角的湯鳳儀,在看到宮舒蘭離場后,臉上笑意涌起,“韋供奉護花心切,倒是讓妾身也頗為眼熱,不知妾身也能否得到韋供奉此等禮遇?”
她卻是心存起了,試探衛(wèi)圖和宮舒蘭之間關系的想法——她可不信,宮舒蘭一個“陌生人”,能讓衛(wèi)圖不惜燃燒體內(nèi)精血,以血遁之速,為其做到這等地步。
尋常人,即便那會能反應過來,也會在猶豫之中,錯過最好的施救機會。
但對此,衛(wèi)圖并未回話。
而是一臉冷色的看著,此刻在他指尖泛起的幽幽靈毒。
以他五階煉體,區(qū)區(qū)準五階的靈毒,根本難以起半點作用,不過做戲要做全套,他自不會在這些小地方,泄露自己真正境界。
“道友出手未免狠辣了一些,若非韋某援救,這靈毒之下,宮仙子焉有活命之機?”衛(wèi)圖冷哼一聲,指尖血氣涌起,將沾染毒針上的靈毒逼了出去。
混雜著靈毒的鮮血,在滴到斗法臺上時,滋滋作響,瞬間腐蝕了一大片靈材。
就連臺上刻畫的一些禁制、符文,也難抵御這些靈毒,頃刻間便崩潰一空了。
這驚悚的一幕,登時讓斗法臺外面的修士目瞪口呆、嘩然一片。
固然他們早就知道兩派矛盾公開化后,比試的雙方生死難料,但在此前,受傷最嚴重的,也只是六長老被廢修為的兒子。
況且,不論是湯鳳儀,還是宮舒蘭,都屬于兩派所請的幫手,本身之間又無生死大仇,正常情況下,是不會突然下此辣手的。
“韋供奉,你我既然已經(jīng)站在了斗法臺上,就以實力說話,無需如此贅?!?
湯鳳儀柳眉微皺,直覺衛(wèi)圖此話中另藏算計,并非單純?yōu)閷m舒蘭出氣,“詆毀”于她。
名聲,在他們這一境界,固然有用,但也非是錙銖必較的東西。
“七長老,你竟然敢請此等毒婦助拳。休怪韋某沒有提醒你,她可不是你所能輕易掌控之人,小心陰溝里翻船……”
衛(wèi)圖目光看向坐在長老席上的七長老,像是報復般的說了這一句話。
說者“有心”,聽者亦“有意”。
七長老眉頭緊皺,立刻向大長老這幕后主使傳音,詢問大長老的意見。
被衛(wèi)圖這一提醒,他也怕了!
湯鳳儀敢對不認識的宮舒蘭下此重手,這等危險人物,豈是一般的欲壑難平?在取勝后,當真會為了大長老所給的報酬,在劍火宮內(nèi)秋毫無犯,然后老實離去?
“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(fā)!老七,自古叛亂之人,臨時更改主意投降的,從無好下場。你當樓明月是女人,就是好說話的?”
“現(xiàn)在她看起來軟善可欺,只是實力不濟,一旦真正掌權,就是你我傾覆之時。屆時,你我門人弟子、族人親眷,焉有活命之理?”
大長老冷哼一聲,打斷了七長老口中的勸說之詞。
請湯鳳儀助拳的時候,他就知道了此女的危險性,現(xiàn)在對此女的忌憚之心雖然亦是大起,但僅憑這點,還不足以讓他更改計劃。
“放心,有門內(nèi)護宗大陣的陣盤在,湯鳳儀和黑狼道人二人,翻不了天。”
場面話說完后,大長老又說出此話,安撫七長老等一眾黨羽之心。
而借龐大神識,竊聽到此話的衛(wèi)圖,對此則沒有任何動容,不喜也不悲。
他做此舉的目的,自不是為了去搭救大長老一黨。
他的目的只有一個,提醒大長老一黨,看好劍火宮的護宗大陣,防止湯鳳儀戰(zhàn)敗后,狗急跳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