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外,前往元君島求援,也不見得真能如他所愿,一切順利。
說到底,他和閭丘青鳳的關系,還沒好到其不顧所有,挺他的地步。
畢竟,他們二人只有一面之緣,是泛泛之交。
閭丘青鳳救他,必是因利而救,此利益,亦絕非他所能輕易接受的。
而這,還算是走向比較好的。
萬一,閭丘青鳳不施以援手呢?
他貿(mào)然進入元君島,不亞于自闖虎穴,把自己拱手讓給閭丘晉元。
在衛(wèi)圖看來,后者發(fā)生的幾率,并不低。
尤其是,閭丘晉元現(xiàn)今處于“強盛期”,穩(wěn)穩(wěn)的壓了閭丘青鳳一頭。
閭丘青鳳若想保存實力,最好的選擇便是避讓,避其鋒芒,而非是為了一個可結交的外人,便與其大打出手。
利益、前途皆不行,因此衛(wèi)圖在心中,只把前往元君島求援,當做了一個備用后路,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,他不會做出這最后的選擇。
……
說完話后。
衛(wèi)圖等待赤龍老祖的開口。
相比于他,赤龍老祖斗法經(jīng)驗無疑更豐富,眼力也更毒,能更好判斷出,現(xiàn)在“武芳”的狀態(tài),以及他與其是否有一搏之力。
當然,除了這一點外。
衛(wèi)圖此時詢問赤龍老祖此話,也是在想,能否從赤龍老祖身上,再逼出一兩道壓箱底的絕學。
畢竟,魔道中,可是不乏一些短時間內(nèi),提升戰(zhàn)力的禁術。
當年,在云澤秘境的時候,賈家兩個筑基修士,借“燃血術”提升實力的過程,他還歷歷在目。
今日逼出的魔道絕學,哪怕他一時之間用不上,但在日后,給自己添上幾道保命底牌,亦是一件好事。
過了數(shù)十息后,在龍璃珠內(nèi),沉默許久的赤龍老祖終于開口了。
其和曹宓一樣,先分析了一會現(xiàn)今的具體形勢。
當然,與曹宓不同的是,赤龍老祖的分析,側重點在“武芳”身上。
其給衛(wèi)圖分析,
與武芳死斗的可能。
“據(jù)本老祖所觀,這武芳所使出的急遁之術,不僅對身體損耗極大,而且也極為損耗元嬰精元?!?
“其外,此人的元嬰中期境界……也像是突然以秘術提升而成。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武芳更像是某尊強者的化身,而非本體。畢竟,使出如此摧殘法體的秘術,哪怕是魔道修士,也不敢輕易為之。”
赤龍老祖緩緩道。
說到這里,赤龍老祖頓了頓聲,接著說道:“不過饒是如此,也不意味著這武芳就好對付了。此人敢拋開古門主,獨自一人追殺你,絕對有他的底氣?!?
“當然,對付他,也非難事?!?
“只要用盡辦法,拖住他,拖死他便可?!?
“你每拖一日,他就虛弱一分?!?
赤龍老祖冷笑一聲,說道。
“拖?”衛(wèi)圖聞挑眉,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戰(zhàn)術,亦覺大可為之。
如果赤龍老祖的判斷,為真的話。
——武芳是借特殊秘術,暫時提升到的元嬰中期之境。
那么其體內(nèi)的精元,與他這個元嬰初期相比,差不了多少,
甚至,還不如他!
法體雙元嬰的他,在精元上,可以說,基本傲視所有同階修士了。
精元,是恒定之物,即便能借助秘術暫時增加,但亦極為有限。不可能突然倍增。
換之,武芳借秘術提升境界和遁速,不亞于在身上扎了兩個放血槽,僅是外強中干罷了。
其隨時都有可能,因為精元枯竭而重傷,乃至身死道消。
一句話。
他這邊因為施展咒鬼血遁不好過,但武芳那邊,會比他更加難受。
其再有手段,再有實力,鐵拳打到了棉花上,也是無濟于事。
“那就拖!拖死武芳!”
衛(wèi)圖眸露精芒,下定了決心。
同為元嬰初期,他不信,他這法體雙元嬰的人,比不過武芳這區(qū)區(qū)一個強者的化身了。
“這些日子,本老祖的魂體,也恢復了一些,倒是可以分出一部分,給你當做咒鬼,拖延一些時日?!?
赤龍老祖適時說道。
聽到此,衛(wèi)圖不禁怔然了片刻,畢竟此魔一向吝嗇,傳授他秘術的時候尚且摳摳搜搜,更別說做出這種,有損本源的大事了。
但他略想了一下,也就釋然了。
原因無他,現(xiàn)在他和赤龍老祖,已經(jīng)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。
甚至于,赤龍老祖比曹宓,更不可能背叛他。
——戰(zhàn)勝后的武芳,放過曹宓的幾率,遠大過放過赤龍老祖的幾率。
其必不會,再與赤龍老祖簽訂平等魂契。
“除了割舍魂體,當做咒鬼外。祝老魔,你手上,難道沒什么爆發(fā)秘術?”
“若是衛(wèi)某,躲過今日災劫后,再碰上這等禍事,那時你的魂力,可就不見得夠用了。”
見赤龍老祖絲毫沒有傳授新秘術的打算,衛(wèi)圖收斂心思后,也毫不客氣,直接向其開口討要了起來。
他清楚,過了這個村,就沒這個店了。
現(xiàn)在,不向赤龍老祖討要,等今日之事了結后,再向其開口,不免就難了許多。
“姓衛(wèi)的,你倒是有意思。一向自詡為正道修士,但在本老祖面前,卻連裝都不想裝了?!笨吹叫l(wèi)圖這般厚顏無恥,赤龍老祖哪怕心性再佳,此刻也不禁破口大罵了幾句。
他跟在衛(wèi)圖身邊,已有六七十年了。
這期間,見過衛(wèi)圖對正道修士和魔道修士二者行為的雙標。
但他從未想過,在他已經(jīng)明,愿意“獻身”后,衛(wèi)圖對他仍抱著抽骨吸髓的想法。
不過,罵完后,赤龍老祖也無可奈何的借法力凝出了一枚青色玉簡,拓印了功法秘術后,拋給了衛(wèi)圖。
“《攝生九秘》?!?
衛(wèi)圖手握玉簡,在遁逃的途中,一心二用,暗暗揣摩起了這一門爆發(fā)秘術的精奧之處。
“修煉此功,至少需要一月以上的時間?,F(xiàn)在,你在遁逃途中,根本無暇修煉這門秘術。還不如專心躲避追殺。”
半日后,赤龍老祖察覺到了,衛(wèi)圖法體上的一些微妙變化,不由開口提醒了一句。
不過,見衛(wèi)圖不為所動,而且其血遁速度也沒有就此落下后,他搖了搖頭,便不再對其多說了。
……
和赤龍老祖判斷的差不多。
閭丘晉元的法體狀態(tài),隨著追殺衛(wèi)圖的時間延長,愈發(fā)不好了。
其每堅持一刻,
身體的虧損就大一份。
而且此狀態(tài),幾乎不可逆。
現(xiàn)今,對閭丘晉元而,唯一的好消息便是,這具身體乃是化身,再如何糟蹋,他心里也不會有任何的痛惜之處。
只要抓住衛(wèi)圖,他此時損失的一切,都是值得的。
“奇怪!他的血遁速度,怎么還沒有慢下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