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日后。
衛(wèi)圖攜黃舉之重返云鶴山。
他一揮袖袍,打開密室大門,并傳音讓在客廳內(nèi)等候的倪師凰、倪家老祖二人進來。
倪家老祖隨之而入,他看了一眼密室內(nèi),神色略顯呆滯的黃舉之,頓時就有了一些猜測。
他此刻不禁琢磨,是不是衛(wèi)圖對黃舉之搜魂失敗,沒有探得九元飛星珠的下落,而且不慎弄得黃舉之神魂受損了……不然的話,僅是搜魂可花費不了如此長的時間。
這般懷疑,并不是倪家老祖對元嬰老祖的神通能力不相信,而是衛(wèi)圖這元嬰老祖畢竟是新晉元嬰,相較老牌元嬰難免要弱上一些。
“倪家對秘境藥園這項機緣,并不熱切,耽誤些許時間,也非是大事……”
很快,倪家老祖這老油條便斟酌好了辭,開始見縫插針,為衛(wèi)圖的“失敗”找補。
“老祖所不錯。黃舉之非是善類,符前輩雖厲害,但一時失察,未能全功……也在情理之中?!?
聞,倪師凰也立刻會意,幫倪家老祖打起了圓場。
此時,不論是倪師凰,還是倪家老祖,二人都清楚,相比元嬰老祖的怒火,倪家承受此次機緣的損失,委實不算什么。
若能哄好了衛(wèi)圖,請走了這座瘟神,就是他們現(xiàn)在的勝利。
畢竟,衛(wèi)圖可是掌握著,對他們鶴山倪家生殺予奪的實力。
然而——
就在倪師凰二人話落沒多久,他們二人便看到,衛(wèi)圖的掌中,突然多出了一顆宛如星石的圓潤珠子。
“九元飛星珠?”
見此,倪師凰、倪家二人相視一眼,不由面面相覷,他們二人沒料到,衛(wèi)圖竟如先前所說一般,真從黃舉之腦海中,搜魂得到了此寶的下落,而且在不被他們察覺的情況下,將此寶拿到了云鶴山。
“二位,竟這般小覷符某?難道真以為,區(qū)區(qū)涅魂之修,能難倒符某?”
衛(wèi)圖突然出聲,他看了一眼,面前的倪師凰二人,似笑非笑道。
“不敢,不敢?!?
聽到這話,倪師凰、倪家老祖二人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,二人連忙搖頭,否定道。
不過,驚嚇過后,二人心中,瞬間又是滿腔喜悅了。
畢竟,此刻九元飛星石已經(jīng)到位,只需勘定好秘境藥園的空間坐標,他們鶴山倪家就可摘得這一大機緣了。
此間,唯一值得擔憂的事,便是衛(wèi)圖會不會反復,奪寶殺人了。
但從現(xiàn)在衛(wèi)圖的表現(xiàn)來看,這一可能之事發(fā)生的概率,幾率不大。
不過,想了一下,倪家老祖還是打算給這件事上一道保險。
他試探說道:“能與符前輩合作,乃是我鶴山倪家的榮幸,秘境藥園內(nèi)的珍寶,鶴山倪家愿拱手送給符前輩,只求符前輩……能予以倪家一些小利。”
倪家老祖的想法很簡單。
太過珍貴的寶物,衛(wèi)圖拿去無妨,反正倪家得到這些寶物,也是禍事一樁。于家族無益。
與其如此,鶴山倪家還不如一直盯著秘境藥園的切實之利。
譬如……和云澤秘境相仿的結(jié)丹靈物。
對倪家老祖這一要求,衛(wèi)圖自不會推拒,他面露滿意之色,微微頷首,道了句“可”字。
“不過,符某倒是有一要求需要講清?!边@時,衛(wèi)圖又補了一句話。
“符前輩有何要求,盡可直?!?
聽到這意外之,倪家老祖心中雖有些驚憂不定,但以他的心機深沉,當然不會輕易表露出來,仍裝作了一副鎮(zhèn)定之色,對衛(wèi)圖躬身一禮后,說道。
“符某于三年前,在太虛境證就了元嬰境界。此事,倪仙子當日也看到了?!?
“也就是說,符某現(xiàn)今……還需一定時日,穩(wěn)固境界,增長神通?!?
“所以,去秘境藥園之事,不可急切。至少需幾十年后,才可?!?
衛(wèi)圖沉吟一聲,說道。
他現(xiàn)今,已經(jīng)對云澤秘境望而卻步了。
自然,對這另一秘境藥園,也是忌憚為多,不敢輕易進入。
因此,倘若真欲探索這秘境藥園,他內(nèi)心估測,至少要滿足兩個條件。
一,實力與重暝老人持平,即到達元嬰中期層次。
二,習得如九黎上人,寄生在藍夫人身上的分身之術(shù)。
如果這兩點條件不滿足,衛(wèi)圖哪怕再擔心白芷安危,垂涎秘境藥園的寶物,終生也不會踏入秘境藥園一步。
“此事,鶴山倪家全憑符前輩吩咐,不敢置喙?!?
倪師凰微然一笑,越過倪家老祖,率先回答道。
雖然她不知道,探索一個南華派留下的秘境藥園,衛(wèi)圖為何還要擱置時間,去穩(wěn)固境界、增長神通,但她清楚……這件事于鶴山倪家和她更有利。
越是晚一刻,倪家和她的準備也就越充分一分。
屆時,哪怕衛(wèi)圖反復,想要獨吞寶物,倪家亦有相應的應對手段。
“既然倪仙子同意,那此事就這般定了?!?
衛(wèi)圖似是沒有察覺到倪師凰的小心思,他瞅了倪師凰、倪家老祖二人一眼,點了點頭道。